木可雕的目光透过厚厚眼镜片反出几许冷意,没钱!
木不琢收回手,不在意道,那就算了。嘴角一勾,对从见了他就处于风中凌乱状态的龙彻道,饭做好了,还发什么呆?笨蛋!
龙彻忙答应一声,如听赦令,迅速无比的躲进厨房。
木可雕一看木不琢的神色就知道他没打好主意,不过今天人来得这么齐,刚好可以说道说道小木的事情。
几个人各找了舒服的地方坐了,木可雕对木不琢说,把龙彻叫出来。木不琢圈起手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扬声道,龙彻,出来。
看这架势龙彻知道是要谈木非甘的事,只是犹犹豫豫不知道坐在哪里,四个人几乎把整个沙发都占了,只有木不琢旁边还有一点空间,龙彻现在正心虚,不敢坐,想绕过木不琢坐在另一边,刚要坐下被木不琢抓住手腕往自己方向一拽,摁在了怀里,虽然知道他们都是同类人,龙彻还是憋红了脸。
木不琢也没难为龙彻,挪出一点空让龙彻坐在身边,等龙彻坐下,正式进入话题。
木可雕是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木非甘的事他一直都在插手,最有话语权的就是他了,木可雕首先开口,问骆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骆无不欲多说,木可雕笑道,我们都商量好了,等你结婚那天去抢新郎,这么早回来真扫兴!
骆无轻哼,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是我,是小木。木可雕最喜欢看骆无难受的样子,小木说让你再多享受几天新郎官的喜悦,不信你问端端,是吧?
端正配合道,是小木的主意。
骆无磨了磨牙没说话,无可辩驳,木不琢把龙彻揽进怀里,两手玩弄着龙彻的手指,笑道,堂哥好狠的心呐!说正经的,我很忙。
木可雕便敛了笑意,小木的事,你知道多少?木可雕看向骆无,骆无垂着眼,许久才说,我听下面的人说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骆无神色镇定,想来不是才知道的,那么没回来那段时间估计是在消化噩耗了,木可雕神色严峻,弯起右手食指碰了碰鼻梁上的眼镜,说了一句话,听天命,尽人事。
早就知道的结果,可是再次听到对生命终结的宣判还是让人无法接受,几人都默不作声,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起来。
木非甘的死亡,是一个人的疯狂,一部分人的兴趣,一部分人的冷漠,还有一个人的爱,联手编织的曼珠沙华,美丽妖冶却只能开在黄泉路上。
啊,该给小木吃饭了。压抑的寂静被龙彻打破,龙彻逃脱木不琢的桎枯,把精心为木非甘做的杏仁芝麻糊盛在青花瓷碗里,端着上了楼,骆无也跟了上去。
看到是骆无,龙彻明显松了一口气,扶着木非甘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舀了杏仁芝麻糊吹凉了,一点一点喂给木非甘,照顾人是个精细活,骆无在一旁看着,一边听龙彻说木非甘近些日子的状况,听到你结婚,可把小木心疼得半死,你看他平日里无欲无求的,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他只是没表现在脸上,心里可在乎着呢。他现在过得不是日子,是生命。在他看来,就是痛苦也是一种奢侈。
絮絮叨叨又是感叹又是伤心,小半碗杏仁芝麻糊见了底,龙彻又给木非甘喝了一点水,抱着木非甘说话,小木,你心里眼里盼着那个人回来,怎么自己睡了,别贪睡了啊,快张开眼睛看看,太阳快把你屁股烤糊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休息够了就快起来,咱们再打一架。说着,龙彻扶着木非甘躺好,给木非甘掖了掖被角,收着碗示意骆无出去。
龙彻道,每天跟他说说话,如果不醒也别勉强,对小木来说,睡得时间长也是延长生命的一种方法,但是,最担心的就是一睡不醒,所以,每天陪他说说话,让他知道有人在等着他,让他有个盼头。
骆无虚心听着,句句记在心里,龙彻又问,你会不会做饭?看到骆无点头,龙彻便放了心,笑道,吃你做的饭,小木肯定长得更好。
这明显拍马屁的话却让骆无觉得很窝心,便道,你别急着走,等小木走了你再走不迟,小木没什么朋友,却是把你当做朋友的,有你陪着,他应该会更开心。
龙彻有些为难,我也想,只是骆无了然一笑,木不琢那里我去说。龙彻高兴道,好。一边说笑着下了楼。
客厅里三个人,两个人吵一个人看热闹,木可雕当当当点着钢化玻璃水晶桌,语气冰冷,你是我堂弟,凭什么跟我要钱?
木不琢语气平淡,你是我堂哥,我不跟你要跟谁要?
跟傻子要。木可雕冷下脸,别蹬鼻子上脸,这里只有十万,爱要不要!
木不琢把卡拿在手里反正看了看,一脸不以为意,看到从楼上下来的龙彻,抬手扔给龙彻,龙彻反射性的伸手,两指夹着卡,反正看了看,疑惑的看向木不琢,木不琢一笑,给你的零花钱。
下一刻,那张价值十万块的银行卡又飞回木不琢身边,落在旁边的沙发上,龙彻一句话不说,把碗塞给骆无,扭头上楼陪木非甘去了。
木不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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