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秦旻不禁瞥了一眼那只蓝光缭绕的手,只看清了一瞬,就教公孙宴又收了回去。
你就是甲?秦旻不适地动了动,皱眉问道。
公孙宴放缓着从秦旻身上爬起来,脊背上汩汩淌血的窟窿是秦旻还死握着的桃木簪一一捅出来的。轻微的挪动都会牵扯到后背骇人的伤势,他如八旬老汉一般的僵硬动作也没能缓和这种三魂七魄要被撕裂的剧痛。
公孙宴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发凉的双手触到滚烫的额头,他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未曾想到过,自己所钟爱的桃花桃树,却是能叫他魂飞魄散的。
更未曾想到过的是,不论是哪一世,秦旻都恨不得自己死在他手下。
秦旻,罢了。
身上这股子伤春悲秋是挥之不去的了,公孙宴不由得自嘲,他怔怔地看着如他一般愣神的秦旻。公孙宴口中含血,只能逐字逐句道:我从前不杀你,今日也不会杀你;今日杀不了你,往后也没那机会了。
公孙宴垂着头看到身下的人突然短促地抽动了一下。
这一莫名地抽搐就连秦旻自己也甚是不解,他狐疑地蜷起自己方才蹬了一脚的腿,就听到瓮声瓮气的男音入耳:
那就此别过吧。
等等!秦旻立马清醒过来,摸着还微凉的脖子问道:白衣、不对,甲你要走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慎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公孙宴此时已经飘到了竹坞的木扉边,他侧过半张死人脸,猝然间憔悴一笑道:你问的究竟是慎瑕,还是公孙宴?
这,这有何分别。秦旻低声抱怨,他仍是硬着头皮答道:自然问的是公孙宴,慎瑕是他的表字。
你是说公孙宴啊
公孙宴手抵着下巴,佯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蓦地,他趁秦旻不备,左袖又卷起一阵怒号阴风,直往秦旻面门奔去。
那阵妖风里像是夹杂了无数金针银线,袭上秦旻的头脑如同万箭穿刺,一瞬一息而已,就叫秦旻几乎痛死过去。
秦旻在昏厥之前,亲眼见到纠缠不休的白衣隐隐退散,他昂着脑袋,手负在身后,样子像极了平日里无所事事时的慎瑕。
白衣在消失之前,他幽幽地说:
公孙宴他早死了。
秦旻在头痛欲裂中彻底晕厥过去,白衣临走前的这句话让他意识到蛰伏的无边黑暗伺机出动,朝他铺天盖地地涌来。
他在这广袤无垠的黑暗里,耳边追逐而来的仍旧是水声,却再不是如佩玉鸣鸾交错那般的悦耳琤琮声,而是热锅里泛上烫水泡的扑通声。
好不容易眼前出现了微光,秦旻赶紧定睛细瞧,这一瞧吓得他不由得顿在原地,脚下也像是被从地底下生出的无数双纤长的手死死拉住,挪不开一步。
那一锅锅热汤,是实实在在的血汤,而方才在耳边回环不去的,也正是一个个滚熟的血泡声。
秦旻捂着腹部,险些就要干呕了出来。
麻利点,快走。
秦旻顿时觉得手腕里一紧,他低头一看,竟不知自己何时被缠上了粗绳。
可自己心里似百般不情愿,身子却言听计从的很,顺着牵引自己的人一步一步走去。
这儿是哪儿?
一锅锅血汤总算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呼啸而来的黄土水,水里混着沙砾土块,不由分说地砸到秦旻脸上,疼得他只能别扭地眯起眼睛,把脸埋进右衽里。
引他前行的那人并未因这场突来的风浪而回头,他对此像是身经百战了一般,只是淡淡地答道:你看这里像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什么地方。
秦旻因他的话而愈发的百思不得解,只觉得这引路人的声音听来熟稔,却说什么也记不起来。正当他困惑时,眼前就递上了一碗汤水。
喝了吧,喝了就能卸下前尘,涅槃重生。
经引路人这么一提,秦旻的心口乍然间作痛起来,像是被尖刀利刃划过一般,如此的切肤之痛让他不得不倚在桥边喘粗气。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问话道:公孙宴他怎么样了?
责问之急,却仍没能引得引路人徐徐背过身来。秦旻只能借助昏晦的白光隐约看到引路人昂着头望着深不可测的黑天。
孩子,快喝了吧,喝了你就舒坦了。另一人语毕,那碗汤水就又朝秦旻眼前推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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