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一手拿弓,一手按着剑柄,迎面的风将他的衣袍吹得飘荡起来。此时他稍显单薄的背影在燕丹和夏无且的眼中格外挺拔和伟岸。
将士们,一场苦战就要来临了。你们怕么?
赵政的声音还很稚嫩,他却努力把声线压下去。严肃的神情让他初显威严。
不怕!!!寥寥几人的侍卫们吼声震动了头顶上的枝叶,簌簌作响。
突然之间,马车就被包围了。那些人身着一身黑衣,黑布蒙面,沉默地摆出攻击的起式。一双双凌厉的眼睛盯着包围圈正中央的赵政,杀意肆虐,空气凝重。
燕丹轻声对夏无且说:保护好自己。接着就要走出车厢。
公子!夏无且含着泪,拉住了夏无且的衣袖。
没事。如果实在危险我立刻回来。
燕丹一边安慰着夏无且,一边毅然扯回自己的衣袖,与赵政站在了一起。
赵政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了一下燕丹的手。
看到燕丹,刺客们的目光更兴奋了。对于他们来说,从寥寥几个护卫的保护下取得两个孩子的性命再简单不过。爵位、金银,唾手可得。
杀!
没有人说一个字,刺客们默契地在同一时间点地而起化为一道道残影,袭向马车!
赵政和燕丹瞳孔一缩,同时行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半章是新电脑打的哦~
☆、第五章
公元前二二七年夏,秦国,咸阳。
咸阳其实并不算是一座城池。
大国崛起,招贤纳士,踌躇满志的士人纷至杳来。人烟密集之处,自然也是商人频频往来之地。几世几年之间,以秦王的宫殿为中心,外来者纷纷定居下来,随着秦国日渐强大,这圈子也像浓墨遇水,日渐扩散开去。而这圈子的最尽头,并没有限制人们进出的那一道城墙。
秦国的心脏,所依仗的其实只有函谷关和武关,乍看之下,易攻难守,岌岌可危。
但是百年来,没有哪个王会让他国威胁到秦国的心脏。
卯正刚过,鸣锣开市。街道两侧的店家纷纷开门迎客,小商小贩也摆下摊位吆喝起来,酒舍边酒香醉人,食肆中白气袅袅,铁铺中炉火正红,屠户家刀声铿锵。沉睡了一夜的咸阳,开始慢慢苏醒。
今日是夏无且例行的休沐。天光一亮,他就早早地起身梳洗,用过了早饭。按捺住自己想去等宫门开的心情,他在案边捧着医术枯坐了半个时辰,才装作睡了个好觉、想出宫消遣的样子晃出了侧门。
当夏无且走到集市上时,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展眼望去一片繁荣。他今日换下了医官青色的官服,穿上庶民的衣饰,行走在街市上,恍惚觉得自己也是这强大国家的沧海一滴,虽小,却与有荣焉。
夏无且东看看西瞧瞧,慢悠悠地拐进小巷,最后停在了一间药肆前。药肆的主人正打着哈欠卸下门板。
怎么开门的时间越来越晚了?六师兄,你真的在认真做生意吗?
本来就没认真做生意啊,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哪有客人?公孙季功瞥一眼严肃的小师弟,漫不经心地说道,反正有人给薪米。我不贪心,不像你,还拿双份儿。
夏无且失笑。
两人进屋,到里屋相对坐下。这里与外间只隔了一层竹帘,若有客人进来也能及时听见。
你个没良心的,好久没来看师兄我了。公孙季功给夏无且倒水,语气里尽是埋怨。这鬼地方就我一个人,太无趣了。
要不找两个小童吧。夏无且半开玩笑道。既能给你解闷儿,又能将师父的医术传下去。
这种一年也没几个人上门的药肆,谁会把孩子送来?再说了,外人在这,我也不放心啊。
呃夏无且讪讪一笑,低头喝水。半晌才说道:今日原是特意来看师兄的,顺道传一点消息
什么!?公孙季功哀嚎。我还当你只是来看我的!
确实该来看师兄了,只是最近正好有一些情况。夏无且不忍看师兄委屈的表情,尽管他知道那是装的。
公孙季功又控诉了几句,抹了一把脸,擦掉并不存在的两行清泪,终于正色道:这么些年了都风平浪静,会有什么情况?
我的身份,似乎已经暴露了。夏无且叹息。
公孙季功瞪着双眼,惊愕了。
怎么会?你这么低调。公孙季功皱眉纠结。几年前那些事都没让你暴露,怎么现在突然就
不是我的问题。谁知道同僚会突然向王上举荐我呢
欸!还是你医术太好,想低调都不行!公孙季功恨恨地砸了下桌案,看着夏无且,一脸恨铁不成钢。
这到底是夸赞还是批驳?
王上只是认出了我,有没有发觉我现在的身份还不确定。不过,被查出来是早晚的事。夏无且愧疚地安慰道。其实也无妨,我这个点就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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