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方暮舟真的走了,而我也食言了。我和竹小君一起去了火车站,站在那里哭的稀里哗啦,却没有看到她眼里不再深藏的失落。
车站里到处都是人,高兴地和家人或者朋友说话的,大声嚷嚷说着再见的,还有像我这样毫无顾忌旁若无人在大哭的。那些快乐与悲伤,充斥着火车站里的空气。
在我眼中,他不仅仅是我的朋友,更像是我人生这一段路上的导师。对我而言,极为重要。我深知,没有他我走不到这一步。
是夜来临的时候躺在床上,想起他说的那句‘故事我看了,那是我们的青春’悲伤的不能自已。我们的,青春。是难过还是悲伤,寂寞还是快乐,是在哭还是在笑,或者是笑着哭,哭着笑,泪水与笑容交织着?
都已远去了。
一切如往常那样有条不紊的进行,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偶尔想起曾经我们一起去网吧上网,一起去街上买吃的,还有在捉到了鱼之后一起做饭。还有我送别他时,哭得一塌糊涂的场景。
有些东西融入了我们的骨髓,即使刻意的要忘记和抛弃,也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重现于生活。在生活陷入困境再一次失去方向之时,我同样疑惑看书的意义与作用,我埋头看了很多的书,一本接着一本,一个作家又一个作家,只是多知道了几个作家的名字,多读了几个不看书评根本就不懂它隐含意义的长短不一的故事。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日复一日的时间的流逝中我似乎明白生活本该是没有意义的,时间只是随着某个固定的规律一刻不歇的向前走。我们做的很多事,只是为了抵抗时间的流逝,在漫无边际的孤寂长河中与之相容,在与自己和世界的对抗里寻找,平凡简单的真正意义上的人生,成为通透清澈的平凡人。
在清晨之际去上早读课,看教室里拿着课本大声朗读的小孩子,他们还都是意识混沌的状态,世界里只有黑白对错,纯粹的善恶。每天最担心的是老师留下的作业,或者等下的比赛自己一定要赢过那个某某某。
我时常想,如果世界中真的有单纯的话,那一定是存在于这些幼小的孩子中,他们的善恶都不会有那么复杂的动机,那些缕也缕不清的似网一般的结构,他们大概就是天使的模样。
正俯在桌子上备课,竹小君伸了个懒腰,语气亲切的问:“林老师,还工作呢您,这都已经下班了?”
我配合着她,打趣道:“竹老师,林老师还有作业要改,请问你是否有事?”
她立马凑过来,“听说有个电视剧组会在我们这里拍摄一段时间,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翻开课本,一边写重点一边说,“你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就没听说?”
“今早上班的路上,买豆浆的时候听那个王大妈说的。”然后又说道,“八成是假的,我觉着不太可能。”
真的很佩服她的这种能力,无论走到哪里去干什么,总是能听到一些街旁的小道消息。这样的消息一般在菜市场这种繁杂的地方传的最欢快,而像王大妈这些早起忙生意的人就是消息最早的接收和传播者。
我们正讲着话,隔壁班教英语的程老师对我们说道:“据说是真的,应该就是这几天,那个剧组就会到了。”
“是吗?”竹小君又凑到她那边去,兴致十足的问:“拍的什么电视剧您知道吗?”
“具体什么电视剧还没听说,等过几天来了不就知道了。”程老师一边说一边忙着收拾东西,然后问竹小君要不要一起回去。
她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书,“您先走,我还有点儿事。”
程老师也没磨蹭的说了句老公孩子都在家里等着她做饭后就走了。
待程老师走后竹小君跟我说了她的猜测,她说既然是在我们这里来拍,想必是个与乡村有关的剧情。在她做了一番细致的解释后,我觉得她的话不无道理。不管她分析的对不对,至少她用她的逻辑把来龙去脉都理的很清楚,也算是自圆其说了。
听完她的那翻话,我放下手里的笔,“有什么事啊你,还不快回家。”
她把那笔盖合上,“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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