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以为你要跟我说好多故事。
这两年对我而言意义重大,但转述时却没有半分趣味。我摇了摇头。夏洛特也没有再问我一个人如何在市郊的农场里生活,她挑眉看着我一会儿,那副神情像极了温妮听见我说某些古怪想法。
夏洛特低下头切开她煎蛋卷,又吃了点可颂面包。说起来我们已经快三年没见过面了。我记得我以前答应过你,要告诉你完整的故事。但我听维布说他一直在给你写一封长信,他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心理治疗。或许讲述的优先权应该属于他。
我已经收到了。没关系,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可以说一说我父亲。
我还以为你非常非常不愿意谈起他!夏洛特的语气又恢复了轻快,你是知道你爸的啦,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关心我爷爷的身体,又谈了谈我在拍卖行的新工作,还说有时间要我去他家吃个晚餐,带上我的男朋友接着他就那么随口一说,要是尼尔还在纽约,你就正好可以碰上他的生日了。嗯,我就立刻明白了。
就算我不跟你回去,他也不会怪罪你。我开解她。虽然我父亲脾气糟糕,但还是有些风度的。
哦不,尼尔,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就算他要切了我卷煎蛋卷吃,我也不会把你绑上飞机。事实上我原本有劝你的打算,可是现在没有了。我以为你在和你父亲赌气,但似乎你是真的想留在这儿?
这有些超出我的预料。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分辨这给我带来的究竟是哪一种感情,被冒犯还是感动。也许是长时间的独居已经让我对此已经陌生了,在戒酒互助会里人们互相关心,但并不是针对于个体,而是一种更为空泛的、团体性的。甚至夏洛特的关心对我而言更为陌生,我不擅长与女性进行太过牵涉情感的交流,自温妮之后我就没再经历过了。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这儿,又要待在这儿到几时。不过,也许我该回去见我父母一面。已经有三年了。
嗯,是啊,毕竟你们嗯,你们。好吧,我不了解你们。她稍微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切着她的煎蛋卷。在我印象中,夏洛特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但似乎因为我们脱离了那种社交气氛,所以连说话方式都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我也不太了解。虽然说家庭非常重要,但它总是难以理解。
夏洛特点头,是啊。不过我父母离婚了,我不怎么了解我的母亲、因为我对她的记忆都很少,至于父亲呢,似乎太熟悉了所以不必去了解。还有,你应该不知道,我爸快要结婚了,和洁可琳温特伯恩。我最近才知道,他们早在我父母结婚前就有过一段。啊,真是难以理解。
我知道洁可琳的丈夫,温特伯恩议员在三年前就被维布杀死了。他们的关系看来会非常复杂。她对你怎么样?我对她没有印象了,她对我妈的社交圈一点兴趣都没有。
噢,还好,虽然我以前都没见过她。对薇萝妮卡的社交圈不感兴趣可真是难得,但我还是比较喜欢薇萝妮卡。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她是真的与人为善,不像其他太太们。当然要是洁可琳像是其他太太,我倒觉得好一些,但她并不是,我根本不懂她,我不敢说我爸选择和她结婚是不是对的。
那是你父亲的事了,别担心太多。我想不出什么安慰之词,因为我也同样地不了解洁可琳温特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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