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随其父喻晓露面的,多是喻家长子喻怀智。不明就里的,或有提起,都说他江郎才尽;偶有知道内情的,也叹说是个只知道练剑的武痴,加之性情古怪,不比长兄喻怀智文武双全、风度翩翩,难承正合山庄衣钵,故此其父不喜。
宁衍宗收买了正合山庄几个下人,却说内情更深。
喻怀仁本是庶出,有嫡长兄在上,继承家业一事,并非本份,喻晓哪有因此就不亲近的道理?
原来,父子二人疏远,却是因为喻怀仁曾出入烟花之地;若是去那**妓馆便罢了,只当年少**;偏偏专去那小倌馆,还与头牌楠梨不清不楚。喻晓堂堂武林盟主,哪容得这种事,大发雷霆;喻怀仁却是我行我素,屡教不改。差点便断绝了父子关系,好在长兄调停,才没被赶出家门。最终那楠梨销声匿迹,据说,乃是正合山庄派人修理了一番,赶了出去。喻怀仁自此不再进小倌馆,与父亲日渐冷淡。
宁衍宗初闻此事,只觉得新鲜,声色犬马之所,与那日冷冽剑影实在格格不入。
不想那喻怀仁已被软禁于此,也不安份,从他这里难以下手,竟把念头动到小争那里去了。
自己方才一番试探,小争虽不曾明说,但察其颜色,分明喻怀仁那意中人便是小争。喻怀仁是真意也罢,假意也罢,胆敢染指小争,便是大大不该。
如今明面上,他仍需保护喻怀仁周全,只有布些局来,给喻怀仁吃些苦头。此人忆不起来还好,若是忆起来,定叫他再不敢肖想小争。
话说宁衍争兀自不放心,去了小西厢,见喻怀仁在庭院里练剑,神情自然,才放下心来。见他练得专注,不觉看得入神,过了一会儿,趁他休息时,央求教他习武。
喻怀仁摇头道:只怕还不曾学成,就已累垮了。
这话宁衍争听大哥说了无数遍,哪里肯依,仍是恳求,又赌咒发誓,只学些强身健体的缓慢套路,不强求疾快,若是不适一定停下。再三再四,喻怀仁终是心软了,点了头。自此,这小宁郎君便每日傍晚过来,练至夜里才回去。香兰不敢怠慢,每日备着大衣、暖炉,生怕冻着主人。
宁衍宗听说此事,更是不喜,心道,小争这是在防着他呢。也不好忤了小弟的意,只得叫下人牢牢看着,不许出半分差池。
这日喻怀仁送走宁家二少,在床榻上打坐,却仍是没有进益。心中已有了些猜测:他既身怀武艺,宁衍宗必然有所防备,想必做了些手脚,让他内功使不出来。
皱眉心想,这宁某果然周到,习武之人没了内力,便如失了一翼,即便有精妙超绝的剑法,使出来威力也打了折扣。碰上个寻常流氓地痞也就罢了,在练家子手下讨不了好。
他也不急。虽然那宁衍宗动手动脚,但好在这几日宁小郎君每日都来,其中包含的回护之意他自然明白。如今他尚未弄清一切,轻易离去反而鲁莽;若自己在外面还有仇家,岂不是送死去了。
思忖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的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唤:喻兄!喻兄!
他猛地睁开眼,只见眼前隐约有个人影,于屋外星光下只见得轮廓,看不清样貌。
何人?
那人身形一顿,拉着他的手,欲带他到窗边辨认,只觉手腕纤细软绵,全不似以往坚定有力,不由得惊道:喻兄!你的武功?是那姓宁的下了手?我还道喻兄一贯警觉,怎会察觉不到我,原来
喻怀仁皱眉,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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