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桌子,他推开屋门,到院子里打起了套路。
才出了微汗,忽听一声剑啸,竟是小争不知何时进来,拿了一口剑,也走起了招式。
宁衍宗有些懊恼,竟连弟弟进了院子都不曾察觉。
估摸着弟弟来讨教剑法,他便停下观看起来。小争所学本来不多,这会儿竟是那几招来来回回不停使着,不肯停下。
不一会儿,小争已是有些气喘,看得做兄长的心疼不已,忙说道:小争,可以了!
宁衍争又是勉强接了几招,才捂着胸口停下,大喘了几口气。香兰忙过来搀扶,却被推开了,只得以手抚背帮忙顺气。
宁衍宗本待要自己接手,又觉得一个大男人怕是粗手粗脚,不如服侍惯了的女孩子家,便只上前两步,叹气道:小争,你当初学武,可是答应过我不可强求的。
我哪里强求了?宁衍争脸上血色尽失,却是咬着牙,喻兄才教我时,我使上五六招便不行了,如今已经能走四五十招。
听弟弟提到那人,宁衍宗眼中一黯,掩饰过去:那也是你自己勤练才得了好结果。这几日怀仁出去办事,我剑法虽不如他精到,也还不错,便由我来教你罢。
喻兄出去办事?宁衍争盯着兄长眼睛不放。
正是,过些日子就回来了。到时你再讨教不迟。见宁衍争犹自不信,他笑道,为兄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宁衍争忽的浑身发抖,后退一步,大吼道,现在不就骗着我!
商钟鸣见他坐起,满脸喜色,走近来摸摸他额头,道,身上没有不舒服罢?我真怕宁衍宗下药不知轻重,若是害你落下病根,那就不好了。忽又自己笑了,话说回来,果真有了病根,你便离不开我了,倒也不错。
喻怀仁面上带着几分慎戒,问道:这是?
倒忘了你初次来。这儿是我的地界。说罢从衣袖中取出一个信封来,递过去道,宁衍宗让我转交与你。
封口处封着漆,周围有些焦黄,显是被火熔烧过,喻怀仁愣了一下才接过。
我看过了。商钟鸣笑容满面,爽快承认,若姓宁的在你我之间挑拨离间,那我怎能交给你?自然要确认一番。
喻怀仁心中抽搐了一下,颇有几分无力。
既然已被看过,他也大大方方拆了信。
待读过之后,他不能置信,又看了一遍,才似明白其中意思。
心如千斤落石,沉沉下坠,竟不能止。口中发苦干涩,眼前好似昏黄许多。
这般心绪波动,如此陌生,叫他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平复。
商钟鸣在旁看着,忽问:小争是何人?见他没甚反应,又道,无论如何,宁衍宗对你不好。他既将你送给了我,你以后便收心待在我这里。说着牵起他手,我待你定比他好千百倍。
口口声声说对喻兄情有独钟,为何又把他交到了仇人手中!
听到弟弟质问,宁衍宗先是一颤,复又沉下脸来,含怒问道:胡说什么?
我已知道了!商钟鸣先前败在喻兄手下,喻兄交到他手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宁衍宗恼怒更盛,面上已是山雨欲来:是哪个人嚼舌根?宁府容不下这样的家人。
不必问了,我不会说的!
哼,自己送人走时很是隐秘,那几个部曲都下了禁口令,又有谁不识好歹告到弟弟这个来。是了,那人一直待在小西厢打理,嫌疑最大。他进了两步,盯着弟弟神色,沉声叱喝,烟波那小妮子,养了几年,竟是吃里扒外!理应家法处置,往死里打!
眼见弟弟惊慌起来,坐实了他那猜测。
宁衍争知道万万瞒不住,索性一咬牙道:烟波为心爱之人奋不顾身,我敬佩得很,定要保全到底!长兄若要处置她,便连我一同处置了罢!
你很好!
见长兄便欲甩袖而走,他忽然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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