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呢,少不了姓符的你的分。”有痣青年不客气地回。
“别算上纯洁又正直的我。”束某人又插嘴。
有痣青年麻某人依旧毫不客气:“若说对瑜之的影响,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发福青年符某人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两个少来!是谁把瑜之带去花街柳巷的,是谁偷偷塞给瑜之禁书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束某人指着另两个家伙,一脸鄙夷。
最望瞧着争论中的三人,忍不住道:“他俩可不都是你姓束的带出来的?不过就是青出于蓝了嘛。”
正说着,只见那路人已经随着最望方才叫去的侍从上楼来了。出人意料的是,那人似乎挺高兴的,也不知是侍从口才好还是他本身就乐意。
“识字吗?”最望将这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柳叶眉悬胆鼻薄唇,配了一双煞风景的下垂眼,却与他那吊儿郎当的气质挺搭的。有点乱的头发简单地结成一束垂在脑后,应未及冠。男子二十而冠,也不知这乡巴佬是真未及冠还是连束发都不会。
下垂眼路人笑着走到有痣青年麻某人的面前,指着他眼角的痣道:“识痣。”
麻某人以外的三个家伙都憋笑。最望继续问:“那这是什么痣啊?”
下垂眼路人嬉皮笑脸地看向最望:“黑痣。”
最望又问:“这黑痣长在这个位置是什么意思啊?”
下垂眼路人笑答:“这酒楼建在京城的这个位置是什么意思,这黑痣长在这个位置就是什么意思。”
“哈哈,那你说说这痣为什么是黑的?”最望还问。
“你瞧,写字用的有朱砂也有黑墨,这痣也有红有黑,你倒是说说这里摆着的墨为什么是黑的?”
这人有点意思。最望收起半分捉弄之心,反倒觉得跟这人说话感觉还不错。尽管答非所问却也能自圆其说,没有刻意取笑却也不失幽默,这人的口才似乎不差。
最望心怀鬼胎地笑着,又道:“今日我们几个在这里作诗咏月,实在作不出什么佳句了,不如请这位兄台指点一二?”看他言行,不像读书人,也就是个江湖混混,倒是想瞧瞧他作出的诗是哪般模样。
三位诗友自然也看出了最望的意图,索性闭口看好戏。
“啧,本大爷出手,自然是流传万世的名句啊!你们听着。”下垂眼路人狂放不羁地笑了几声,落笔纸上是鬼画符一般的草书,“亮大圆高冷,瞅指赏吟思。贵贱手中画,老少盘里吃。”
“一首剽悍又威猛的打油诗!”诗风一向雅致的束某人憋笑憋到不行。
“俗,太俗了。”麻某人起先看他下笔豪放还以为他真有两把刷子,而今已经失望,“你写的这些,谁不知道啊!尽写些俗话,没点格调。”
“对得勉强算工整,就是差点意境。”符某人认同两人的话。
最望却没有说话。这诗从字面上看来是挺俗的,但境界却并不如三位诗友所说的那样俗,反是……曲高和寡!见月必先觉其亮而瞅,见其大而起兴去指,进而赏其圆,吟其高,久看方思其冷。不过五个形容词五个动词,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田夫野老,对今夜这月的所想所为也不过如此。而贵贱、老少二词则将所有人一视同仁,一个圈谁都会画,一个饼谁都会吃,终用此两个随处皆有的行为将月光化作有形之物撒遍了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猛然抬头,对上那双宠辱不惊的下垂眼。对于三位诗友的取笑,那双下垂眼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一般,无怒却有憾,憾不相懂。最望定了定神,将取笑戏耍之意通通收起,一脸认真地向着那位下垂眼路人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宵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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