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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号服，看起来是跑出来的，保安要求他回医院。

他如今根本不需要回医院。

他要杀了姚麒。

进入楼道前，刘临看到了不远处垃圾库里的一团白，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睛里滑落，掉在了地上，他忍不住走了过去，一步一步的，缓慢的如同那有什么危险。

那团白是一只毛绒玩具的。

那是一只大狐狸。

它的毛本该是雪白的，看起来蓬松而又柔顺，软乎乎的，但此刻白色的毛染上了其他颜色，垃圾扔在了它的身上，它的两只前爪依旧放在鼻子上，只露出两只黑黑的眼睛，本该可爱的紧，如今却只显得可怜，似乎在无声的哭泣。

【“阿临。”姚麒本就温柔，如今更是放柔了声音，引诱着他。

“狐狸。”似乎是得到了鼓励，刘临胆子大了一些，小声的吐出两个字，顿了一下，又补充，“像你。”】

他要杀了姚麒！

刘临转身，重新那栋楼走去，脚下踢到一样东西，他垂眼看去，那是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天使与怪物》，如今白色的封面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是送给你的第一件新年礼物。”姚麒关上门，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不过看样子你不太喜欢，那我还是扔了吧。”

“我的？”刘临先是一愣，然后听他说要把东西扔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喜欢书，直接从人手上把袋子抢了过来，“谁说我不喜欢了？我喜欢着呢，你都说是给我了，我又没说不要，你不能扔了！”】

他要杀了姚麒！

他没再看那本书一眼，径直走进了楼里，他光着脚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划烂了，在地板上映出一个又一个血印子。

从保安那扯下的钥匙环被他扳直，插进了门上的钥匙孔中。

——这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这里就跟姚麒一样，不再属于他的。

“嗒。”

这场景，像极了当初姚悦做的，只是现在，他是“姚悦”了，他是那个被排斥的存在。

门开了，光从里面露了出来，刘临悄声走进屋里，客厅开着灯，却没有人，卧室里有声音，说明姚麒他们在卧室。

刘临从厨房拿了刀出来，慢慢靠近卧室。

“乖孩子，叫爸爸，爸爸疼你。”卧室里，姚麒笑意莹莹的声音透过门传了出来。

“爸爸。”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爸爸会好好疼你的。”姚麒轻声说着，刘临只觉得一只手环住了自己的腰，最后落到了自己的屁股上，色情的揉掐着，刘临不由得绷紧了肌肉，僵硬得任姚麒闹。

“所以乖？”他继续诱哄着男人，抓住刘临屁股的手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猥亵了。

——各种意义上的疼爱。】

哈。

刘临无声的笑了一声，只觉得恶心。

他只是晚回来了一天，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了？

这就是第二选择给出的惩罚？

【“好好选，这决定了你会得到什么惩罚。”姚麒弯起嘴角，抬起手轻柔的爱抚着刘临的脸庞。】

他做了错误的选择，所以他得到待遇就是这个？

他在外面听着里面的春宫，面无表情的盯着刀。

当初被姚麒抱在怀里的人是他。

现在，不是了。

那明明是他的小七。

——也只会是他的小七。

所以，他要杀了姚麒。

他盯着挂在客厅的钟，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又在身体僵硬的时候无声的活动了一下关节，这种等待，他不久前也做过，那时候，他在门里等待着姚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