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顿了顿,没说什麽,沈默地敬了他一杯,酒到杯干,而後一杯杯喝下去。胃口被白酒灼得火辣辣的,脑子却反常地清醒。
市内许多电车已经停运了,这日秦敬骑自行车来的,却一路推著车走了回去。倒不是因为喝醉了,其实脑子一直醒著,只是想走一走。
沈凉生近来常被沈父叫回老公馆说话,比秦敬回去得还晚,到家时秦敬已洗去一身酒气汗意,人看著清清爽爽,面色也没什麽不对。
只是晚上上了床,沈凉生要吻他,却见他根本不想配合,心里有点烦他反复无常,强捺著性子问了句:“你又怎麽了?”
秦敬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说起。沈凉生本就不是个脾气多麽好的人,这段日子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懒得再废话,直接吻上去,卡著他的下巴,不容他再躲。
秦敬脸避不开,身体下意挣扎,夏天人原本就穿得少,他越挣沈凉生越上火,最後基本就是要硬来了。秦敬先是没来及解释,眼见他这麽著也不想再解释,那份酒意好像才反上来,心口烦躁得厉害,下了死力跟他较劲,直到被沈凉生突地卡住脖子,紧紧压在身下,渐渐气都喘不上来才泄了力,死鱼一样平躺著不动了。
沈凉生看他不挣了便撤了手,眼见他难受得直咳嗽,也觉得下手太重了,可也不想道歉,沈默半晌才说了句:“……秦敬,你还想让我怎麽样。”
还想让他怎麽样……秦敬平了呼吸,最後摇了摇头,什麽都没说。沈凉生下头还硬著,也不想忍,潦草地做了润滑便捅进去,抽丄插的动作倒不像方才那麽粗暴,过了十来分锺伸手探到秦敬前头摸了一把,见他也不是没有反应,便更加没有顾忌,放开动作做了下去。
虽有大半个月没做过,但初时钝痛过後,熟稔情事的身体也慢慢被撩拨起了性欲。夏夜黑暗闷热的房间里充斥著肉体交击的声音,秦敬面朝下趴在床上,身下的床是熟悉的,身上的人是熟悉的,身体里的情欲也是熟悉的。
──然而那种突然不知身处何时何地的陌生感又回来了。好像一路蒙著眼,摸索著路边的一草一木走到了一个地方,睁眼眺望来路,方才发现映入眼帘的实景全不是脑海中勾勒出的模样。
7月29日凌晨,战事突如其来地打响了。驻津国军终於接到了抵抗的命令,28日连夜部署方案,决定趁日军兵力主要集中在北平时首先出击。
天色从黑暗到光明,战势却逐渐向日方那头倒了下去。市区巷战最激烈的地方在海光寺一带,枪炮声传到剑桥道里已不甚清晰了。秦敬与沈凉生面对面在客厅里坐著,从半夜坐到晌午,没有说一句话。
下午两点多,日机果不其然开到了天津上空。虽说租界是国中之国,日本人不敢炸也不能炸,但难保有个万一。故而沈凉生早让下人把花园里的地窖打扫出来,隐约听见飞机掠空,便道谁都别在屋里呆著了,把门锁好了,先全下去避一避。
秦敬并无异议,站起身跟著沈凉生往外走,可怎麽看怎麽似行尸走肉一般,心魂早就不知道飘去了哪儿。
沈凉生见他六神无主的,只得伸手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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