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无人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太阳穴,渐渐忆起昨晚的事……独孤无人猛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惊醒了守在床边沉睡的花小月。
“亚父,不要出去!”花小月急忙冲到独孤无人身前,重重跪下,“乌金已经死了,你要出事,谁还能给他报仇?”
“你叫我什么?”独孤无人惊愕地看着跪在他身前的孩子。
“乌金伴着大公子长大,但他死了;小月从出世到现在,伴在身边的只有娘亲,可她也死了。对我们最好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但我们并不是真的只剩一个人了。大公子,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父亲了。”花小月对独孤无人磕了个头,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二次磕头,较之新年拜老夫人的那次,多了一些别的感情。前面的路太黑太长,一个人走终究会寂寞,他需要人相伴,那种陪伴并不是对方能提供给你多少权力、帮助,而是心灵上的慰藉。比起花如令,独孤无人绝对是个好父亲。
“我,不是一个人……”独孤无人伸出手在花小月头上抚摸了一会儿,叹道:“认我做父亲,不但没有一丝益处,只会徒增祸患,你要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花小月对上独孤无人的眼睛,坚定地说道:“天下怎会有儿子因父亲会给自己带来祸患便不认父亲的?便是真有,那也不配叫人了。小月所言,字字肺腑,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呵。”独孤无人笑了,先前因花如令的缘故,他在花家耗费了十年青春。如今双仇在身,两方敌人都强大如斯,有生之年恐怕都难以成家立室,能白捡一个儿子他如何能不高兴?但独孤无人清楚,花小月在花家虽然饱受欺凌,但至少衣食不缺,然而认他为父过的生活则是颠沛流离。
花小月能猜到独孤无人的一些想法,奶奶没去世前,他确实是衣食不缺,但老夫人一走,呵呵,他过的比那些流莺野鸡还不如……
“大公子,实不相瞒,我与明教法王韦一笑已结为兄弟。”花小月掏出胸前的血玉,道:“便是你闭关那段日子,我带他们进了你的地道……”
“怪不得。”独孤无人拿起花小月手上的蝙蝠血玉,想到那些明教死士的相助,便道:“看来是我多虑了,你决心要离开花家?”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花小月摇摇头,“大公子,这血玉是韦一笑给我的信物。你拿着它暂且往明教躲一躲,明教的圣火殿中武学典籍极多,对你武功造诣应有帮助。待你武功大成之后,再回来报仇不迟!”
“孩子,做父亲的不能给你任何帮助,反倒要你帮我。”独孤无人吸了口气,“以后不要再叫我大公子,花府的大公子不会是我了。”
“是,亚父。”花小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昨晚,沈玉门来得太快,我们来不及捡回乌金的尸首。乌金的头……被,被割下,充作魔教余孽挂在城头示众……”
独孤无人的眼中凶光乍露,却没有暴起,他颤抖着身体,笑道:“早晚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回归之日,便是血债血偿之时。
“亚父。”花小月抱紧了独孤无人,上一世他入沈家时并不知有沈云其人。想来不是被沈玉门所厌,发配边疆,便是被派到金陵之外做什么任务去了。不管是哪一种,都能让独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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