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之后,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一个在B市念大学,一个留在本市念卫校,几年之间,也就见过寥寥几次,但是兄弟情分还是一点也没变。
魏时念完了卫校之后,本来是有机会留在市区工作的,他舅舅都已经给他打好关系,找好医院了,结果这小子在那医院工作了几个月之后,洒洒脱脱地离职不干了,回魏庄当了一个不入流的“赤脚医生”,把他舅舅气得差点脑中风,直言以后再也不管这不知所谓的外甥了。
“赤脚医生”是乡下小地方才有的,没经过正规医疗训练的医务人员,往往都是子承父业,略知道些医术病理。小地方的人,没多少钱,又地处偏远,看病不易,所以才给了这些“赤脚医生”生存的空间。
一般来说,“赤脚医生”也就能看些小病小痛,但是里面也有一些民间奇人和灵验偏方。
像魏时这样正规教育出来的医学生,却当了“赤脚医生”,实在出人意表,大部分人都当他神经有毛病,他就这样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淡定自若地在魏庄里过活。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人知道魏庄到底什么地方吸引着他。
魏宁等了一会儿之后,魏时终于抬起了头,他推了推鼻梁上刚戴上的无框眼镜,“这泥巴里面确实有问题。”
魏宁听到他这么一说,精神一振,“那就用这个做药试试?”
魏时摇了摇头,取下了眼镜,“这东西不行,你得找让他长在上面的东西。古语有云,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步之内,也必有克星,这东西是让你‘过敏’的,你得找到它的克星或者解药才行。”
魏宁听得脸色发青,这意思是他要去挖开魏惜的坟墓把他的棺木取下来一点当药用吗?光是想都觉得可怖。
魏宁神情呆滞,一脸神不守舍,这时魏时又在火上浇了一桶油,“你动作得快点,你长的那东西,这几天还没事,再过上七天——你下面的‘兄弟’就要变成一块烂肉了。”
烂肉这么惊悚的词一冒出来,魏宁立刻脸色发青。
这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为。
魏宁一脸头大地回到那间新房,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又是惶恐,回魏庄才这么几天,把他半辈子没经历过的可怖情形全经历了一回,这还不算,现在又添上了半夜挖坟掘墓这码子事;又是内疚,打扰死者,总归是一件损阴德的事,再说,这又是魏惜的坟,怎么想都是他过分了。
魏宁看起来是很理性的一个人,把唯物主义当成信条,对怪力乱神一类的事情一贯是嗤之以鼻的态度,然而,由魏庄以及魏妈妈熏陶出来的那部分,却根深蒂固地占据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一角。
在信与不信之间,存在着一条隐秘的桥梁。
就好比他以为自己在魏惜的棺木前自撸了一回的时候,就给魏惜上香烧纸钱告罪一样。是求个心安,还是遵循传统亦或是其他原因,不得而知,却还是下意识地做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纠纠葛葛,魏宁终于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魏宁被魏三婶叫了起来,吃罢了饭,魏三婶又拿出了一只活鸡,放在了堂屋中间,“阿宁啊,晚上妈带你去给阿惜上坟,他换了新地方我还没去过,总要去看一眼才放心。”
魏宁看了眼那只活鸡,“妈,您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天黑路也不好走,您要是摔着了怎么办,早上还说要把这事交给我呢。”
魏三婶听了魏宁一番话,立刻露出了满意地笑容,“还是阿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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