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膝前,摇着她的手臂问;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帆帆想家了!”
“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呀。《+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我们就在这个家里长期住,不回去了好不好?”
“不好!这个家没有真正的家漂亮,而且,这个家里没有爸爸!妈咪,我要爸爸!,帆帆好想爸爸!”
就在那一刻,林依依后悔极了!愧疚极了!她真想一把抱起帆帆,立即飞到广州,飞回到尹国华的怀抱中去!可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走过的路已回不了头了!
林依依到底是一个没有多少生活经历的女人。她从成都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在学校里做了几年的教师,整天跟孩子们打交道,可以说过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后来,跟尹国华到了广州,大小事情都是尹国华一手操办了,她则轻轻松松做着“师奶”。如今,独自带着女儿在这小镇上生活,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无能,那样的笨拙。她发现自己连当个小市民、小店主的能耐都没有,可从前她一直还以为自己很有些才气呢!她的那些“花拳绣腿”的才气在这儿除了将那两间屋子勉强装扮了一下,其余的时候就完全用不上了。
现在她每天面临的是“招揽客人”、“讨价还价”、“进货销货”、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开店关店”等等这此琐屑世俗的事情,隔三岔五地还要应付税务局、工商局的“爷们”,同时她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女儿要照顾。她到现在才知道一个掩埋在俗世生活中的女人是很难有时间有心思去浪漫、去“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她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做一个普通的、贫穷的、为生计奔波的女人是那样的艰难,那样的焦头烂额,那样的灰头盖脸……美妙的感觉,浪漫的感觉,新奇的感觉,现在都一一谢幕了。心烦,劳累,寂寞,恐惧,焦虑,又一古脑儿全赖到了她的身上,将她折磨得喘不过气来。
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交了大卫这个热情热心的好朋友。若不是因为有了他的帮忙,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呢。但这份欣慰也很快被另一种担忧所替代了。那是因为,她后来发现大卫对她们的热情热心并不是平白无故的,对她们的帮助照顾也不是毫无所求的,她渐渐从他那蓝色晶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些别的异样的东西。
林依依安定地住下来后,就买了一套简单的厨具。但她毕竟是过惯了富太太生活的女人,做起饭来速度极慢,味道又不好。有时帆帆喊饿了半天,她的饭还没做出来;有时好不容易做出来了,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不就是饭没煮熟。这样折腾了几次,帆帆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家吃饭了,她吵着闹着要吃肯德基,要不就去大卫西餐厅吃饭。这样一来,林依依自己也觉得没趣,本就嫌麻烦,所以干脆不怎么做了。起初她们餐餐去大卫西餐厅吃西餐,后来大卫说:
“干脆跟我一起吃吧!反正我每天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有了你们,大家热热闹闹味口都好些。”
帆帆拍手赞成,林依依当然也是求之不得,但她坚持要给钱,大卫便生气地问:
“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正因为我当你是朋友,才更应该给钱。中国有名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大卫,你明白吗?”
“可我们不是兄弟!我,你,还有小帆帆,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就像一家人!”大卫说得手舞足蹈,满脸固执的表情。
“不!不是的!大卫,我们只是朋友,我们并不是一家人!朋友之间的关系不可以被金钱玷污了,否则,我就不好意思到你这儿搭伙了!所以,这钱我一定要给!”
“搭伙?!No!No! ”大卫将头摇得像个波浪鼓,“我们不是搭伙,我们是朋友!朋友应该不分你我!我一定不收你的钱,而且我一定要你们在我这里吃饭,一天都不能缺!这是朋友的邀请!要不然,我们就不是朋友了!依依,我们是朋友吗?
林依依吃惊地看着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大卫,没想到他的性格这样执拗冲动。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违抗”吗?这是林依依第一次尝到了大卫的“历害”!
第二次是在一天夜里。因为天气比较冷,没什么客人,所以大卫西餐厅早早地就打烊关门了。象往常一样,林依依和帆帆坐在一间包房里跟大卫一起吃晚饭。屋子里燃着一台电火炉,使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大卫打开一瓶红葡萄酒,斟了两杯,端了一杯在林依依的面前,说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二十六岁了。依依,你能陪我喝一杯吗?”
“可我不太会喝酒。”依依为难地说。
“不怕,这酒不醉人的,醉了也没关系,有我照顾你,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林依依早知道了他的脾气,便也不再推辞,端起杯子,说道:
“我只喝这一杯的。大卫,来,Happy birthday to you !”
“妈咪,你说的是什么?什么是‘哈皮百岁的免肉’?是不是活到一百岁的兔子!”
两人听了,都忍不住大笑,
“对啊,就是活到一百岁的兔子!你看,叔叔象不象兔子?”大卫把两只手放在脑袋上做成兔子耳朵的样子,俯着腰在房间里来回蹦蹦跳跳。
帆帆认真地看着大卫,突然“恍然大悟”!只见她摸着大卫的脸说道:
“难怪你的皮肤那么白,原来是一只大白兔!可是,你都活了一百岁了吗?为什么没有皱纹呢,为什么不老呢?”
“我现在还没有一百岁,再过七十四年,就是一百岁了。那时,我们的帆帆就有七十八岁了,是个没有牙齿的老太婆了。你看,就是这样!”
林依依看着他们俩人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笑完了回过气来,她想起了一件事,问道 :
“大卫,你说你今年二十六岁?你是不是属兔的?”依依说出这句话才想起他是一个美国人,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属兔,就补充道:“你是不是一九七五年出生的?”
“Yes!一九七五年的今天,我,大卫,出生在美国的得克萨斯州。到今天为止,就是二十六年了!你说,时间过得快不快?”
“我告诉你,大卫,我跟你同岁,我今年也是二十六岁,不过我的生日早就过了!你知道吗,按中国的生肖来算,一九七五年生的人是属免,所以你说你是一只免子,也不为过啊!”
“真的吗?我们同岁?太好了!我们都是白免子!中国人好奇怪,为什么要把人跟动物联系在一起呢?不过,白免子我喜欢!我喜欢我们这个属相,活蹦乱跳的好可爱!”
林依依看着大卫孩子般淘气的样子,心中也有一阵轻松快活。不知不觉,她已喝了小半杯酒了。对于过往滴酒不沾的她来说,这小半杯酒已足以让她双颊泛红、心血了,她觉得心口一阵阵地躁热。帆帆吃饱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林依依扯过一块桌布盖在她身上。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都有些醉意地继续聊着。
“大卫,你怎么会到中国来?怎么会在这儿开个西餐厅?”
“我到这儿来旅游,就喜欢这儿了!我想在这儿住上十年,二十年,或者是一辈子!”
“那你家里的人呢?”
“我Daddy,还有Mam,都在美国。我女朋友在前段时间走了!”
“走了?”
“死了!Dead!在九一一事件中,她死了!”大卫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眼睛红红的盯着手中的酒杯。
“你女朋友她不在德克萨斯吗?她怎么会……”
“她在纽约。可她死了!再也见不到她了!Dead!你知道吗?Dead!”大卫狠狠地说着,握着酒杯的手越握越紧,眼看着酒杯就要被他捏碎了。林依依从他手中夺过酒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
“大卫,你喝醉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不必太伤心!你还会找到一个跟她一样好的姑娘的。你现在不是在中国吗?说不定你会爱上一位漂亮的中国姑娘的。不要想过去事了,好吗?”
大卫听了这话,抬头定定地看着林依依,突然,他用手将她用力一拉,林依依在毫无防备之下,跌进了他的怀里。她闻到了西方男人特有的浓郁体味和香水味混合的气息,她觉得自己的心借着酒劲“咚、咚、咚”地跳得好快,可她还有理智,她正想挣扎着站起来,大卫却一把将她紧紧地抱住,俯下头,他迅速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吻来得如此狂热而且霸道,容不得她有半点抗拒的机会,他的高鼻梁顶着她的脸颊,他硬硬的胡茬磨擦着她的皮肤,他的舌尖绕着她的舌尖,他让她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她终于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刻,她的意志力完全被他摧毁了。他从她的嘴唇吻到她垂下的眼睑,火辣辣的脸颊,白嫩嫩的脖子,他的舌尖湿润而温暖,象一条蛇一样从她身上溜过……啊,久违的感觉!的感觉!美妙的感觉!她多么想在这浓重的男人气息中化作一团泥,任由他揉躏摆布!她多么想沉醉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永不清醒!可是,当他褪去了她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当他发出低声的惊叹“啊,好美啊!依依,I love you!”的时候,理智在她的身上苏醒了!不!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对不起国华!就算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对,我也不能做这种对不起他的事,更何况帆帆还在对面沙发上睡觉呢!
“不!”她用力推开他,一翻身站起来,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啪”地在大卫脸上甩了一个耳光。大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扇得莫明其妙,他嚷道:
“Why? Why?你为什么这样做?”
“你不应该这样!”依依激动地喘着气,“你不能这样!我是有丈夫的!”
“你有丈夫?!对,你当然有丈夫,不然,你怎么会有个女儿呢?可是,你的丈夫呢?他在哪儿?你们难道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离婚?!”林依依听了这两个字格外刺耳,“不!我们没有离婚!我们怎么会离婚?我很爱我的丈夫,非常非常爱!”林依依说到这儿突然发现大卫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直勾勾的,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赤条条一丝不挂地站着,她脸一红,慌忙到沙发上找衣服,可越找越乱,找了半天还没找到自己的内衣,而大卫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自己,她只觉得耳根火辣辣的,羞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内裤,正准备抬起脚来穿,大卫从身后箍住了她。他两手狂乱地在她的身上摸索,嘴唇咬着她的耳垂,从鼻孔中呼出一阵阵热气,令她浑身酥痒。
“不!不要!大卫,不要这样!”她越反抗,他把她抱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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