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旭阳长大后定然也会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模样,她会像阿娘当初照顾她一般,好好照顾旭阳,只是这深宫之中,她终究是被折了翅膀的鸟儿,但若是她自小便待在这里,会不会便也习惯了这宫内的生活了。
她该存着几分恰当的良善,也必不是任人折辱的人儿,她会陪着旭阳,待到她及笄之时,她该找个如意郎,不求家世煊赫,不求金粉雕饰,只要她心内喜欢,只要他真待她好,她纵使舍不得,也定然放手了。
眼泪从眼角滑下,越来越多,她的心似乎被人揪着,一阵撕裂的疼痛:阿娘…阿娘……女儿终于知道你当时的想法了,可是怎么办,女儿没用,女儿没办法做到……
殿外吹来一股冷然的风,天又阴沉了下来,旭阳那瓷白的牙齿露在外面,对着她依旧笑得灿烂,她的眼睛那样透亮,似湖泊一般,澄澈见底,没有一点瑕疵,肥肥的手触到她的脸上,软软的,带着初生的纯粹与干净。
起风了。
昭荣殿内的岚瑟挨了三十板后,夜里被抬回来时早已晕了过去,这三十板在女子身上已经算是重刑,每日里许多宫人都在那些杖刑下丢了性命,三十板若是重重的打下去,定然活不过第二天早上。
但那些行刑的人都是有眼里见的人,袭妃在皇上面前开口求情要留下的人,怎么能打死,所以,岚瑟被抬过来时,虽然身上的皮肤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却都是外伤,没伤到筋骨。
他们这行业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在这宫里生存总是险象环生,主子们想让人死,想让人活,几句话之间的事,若是拿捏不好,下一个被杖责的便可能是自己。
他们的板子握在手中,可有一番讲究,若是那人必死,十板之内,定要了他们的性命,表面平平整整,破损甚微,伤得全都是筋骨,而板触肉的声音闷且轻,听在耳中无甚声响,那人便已经骨裂伤残,被打的人若是死了,也只能算得上身子弱,挨不了几板。
而若是主子使眼色要保下来的人,板子打在身上又脆又响,表面找不到一块好肉,却是再多挨上几十板,也只能算是皮外伤,但不懂行的人便以为已经下了重手,那人活下来,纯粹是命大。
显然岚瑟便是在那诸多板子之下命大的人,虽然在床上躺了几天,很快便又出现在袭妃的身边了。
这些事在宫中常有,便也连奇也算不上了,那夜的事在岚瑟的恢复之后,便似已经被人抛在脑后,但袭妃那却尚未消逝,她大费周折,带了那么多禁军围住宫殿前,岚瑟曾亲眼看到太妃鬼鬼祟祟的进了殿门。
太妃的殿内有宫人向太医院买打胎药,太妃深夜入先皇仙去的寝殿,皇上也在那出现,袭妃又联想到那日皇上匆匆离开寝殿,锦袍染满了血渍回来的那一日,心里便如同扎了一根刺一般,隐隐作痛。
她想,那女人的容貌确实无双,即便脂粉不施,也自然有一种娴雅之态,她想,那女人艳名远扬,虽在宫中,已经是人人唾弃的祸水,但见过她的人却不得不承认,无形中便挪不开眼了。
她想,她的夫君是万人之上的皇上,但也是普天之下都能将美放在眼中的男人啊,她想她那样爱他,她决不能让任何一个人从她身边夺走她,不能让任何一个可能发生在眼下。
她想了很久很久,想得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烦躁,伸手拂落了身边一切可以掀落的东西,金盏烛台、铜镜妆匣、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有因着愤怒而有些颤抖。
那些珠玉从桌上滚落,铜镜落地碎成一片片,上好的胭脂撒在上好的宫砖之上,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脂粉香,宫砖殷红一片撒在铜镜之上,眼边的东西都被她砸烂了,所有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她的脚下。
她的心里快活了么?不,一点也不快活……直到那男人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她抬头,看见一身明黄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嘴角带着浅笑道:“爱妃,是谁又惹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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