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惊异的发现小母鸡下了个大白蛋!
大白蛋也挽救不了小母鸡的命运,陆雪征揪着翅膀拎起它,一刀就把它的脖子抹了。
然后他开始烹饪饭菜。
家里是没有仆人的,帮忙的老妈子也没有请一个来,因为叶崇义不见外人,再说也没那个闲钱。
房子是空房子,除了楼上卧室内的一张大床、楼下客堂内的一副桌椅之外,再无其它家具。陆雪征端着个大托盘上了楼,托盘上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大碗炖鸡肉,一小碗白米饭。
把大托盘小心放到床边,陆雪征伸手拍了拍叶崇义的屁股:“崇义,醒醒,吃饭了。”
叶崇义低低的“嗯”了一声,慢慢伸直了蜷起的双腿。而陆雪征单腿跪到床上,强行扶着他坐了起来,又扯下他那头脸上缠裹着的旧衬衫。
一年多的光阴过去了,叶崇义早已退下了满脸的血痂。陆雪征曾经对他的伤势做过种种乐观的预测,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确是把小孩子吓哭了。
因为是刚刚睡醒,所以他那脸蛋上的纵横疤痕颜色浅淡,虽能看出,却不大显,前额的头发留长了,也正好可以遮住那个端正而深刻的叉。揉着眼睛望向陆雪征,他笑了一下:“你怎么才回来?”
陆雪征摸了摸他的面颊:“我早回来了。你昨天不是说想喝鸡汤吗?我顺路买了一只鸡。”
然后他起身从床头地上拿起一只搪瓷水杯,一直送到叶崇义面前。待到叶崇义低头喝了两口白开水,他又从托盘中拿起一只汤匙,送到了对方手中。
叶崇义舀了一点鸡汤送进口中,咂摸了一下滋味,忽然抬起头说道:“雪哥,我该打针了。”
陆雪征没说话,转身走到墙角处蹲下来,从一只小皮箱里取出注射针具。一边熟练的从小玻璃瓶中吸取吗啡针剂,他一边背对着叶崇义说道:“我想办法弄点钱,再过两个月,还是去医院戒了吧。”
叶崇义缓缓的垂下头去:“我不。”
陆雪征拿着针管走过来:“你怕什么?”
叶崇义忽然烦躁起来,仰起脸带着哭腔质问陆雪征:“你说我怕什么?你说我怕什么?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求求你,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陆雪征现在惹不起他。将一根止血带紧紧绑在叶崇义的枯瘦手臂上,他叹了一声:“唉,不识好歹。”
针尖刺进皮肤里。叶崇义含着一点眼泪,因为方才嚷了几句,气血上涌,脸上疤痕一起泛红,那模样看起来就令人惊心了。
伺候着叶崇义吃过这顿饭,陆雪征端着托盘下了楼。倚着灶台站住了,他端起一大碗米饭,米饭上又摊了一只荷包蛋。
叶崇义大概的确是很想吃鸡,竟然把那一只瘦小母鸡尽数吃光,汤也喝下了大半,米饭则是一口没动。陆雪征很庆幸自己方才的英明果断——若不是一时狠心藏下这枚鸡蛋,他现在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菜肴来下饭了。
吃饱喝足之后,他上楼回到卧室。脱鞋上床躺下来,他扯过棉被盖到身上,迷迷糊糊的闭眼要睡。朦胧中察觉到叶崇义爬了过来,他摸索着伸手搂住了对方,喃喃说道:“宝贝儿,别闹我,我睡一会儿,晚上还要出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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