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溯握着酒杯淡淡应道:“司马庸怕战败,自然不敢贸然应战,更不必说主动出战。”
自初次那场大战之后,王师便围了博州城,反军守城防御,叫阵不应,一直到现在并没有激烈的战事再发生。他的姨丈一战折了兵马两万余人,伤患估计只会多不会少,西北军如今早就赴前线,首战已大败,第二次要是还败,顺天王该不是顺着天的了。
“怕再吃败仗,太傅所言即是。”
萧纵抬起眼,见韩溯正瞧着自己,大约是忘记了手中酒杯已经喝空,拿着个空杯子往唇上凑。萧纵见状,放下手中清酒壶,换过小几上另一个酒壶替太傅倒酒,随口忍不住笑,“韩溯,你想什么走神?”
韩溯端起萧纵替他斟满的酒,顿了片刻,神色纹丝不动,自若如常地喝了半杯,接着前茬继续道:“司马庸躲着不战,皇上也不必多虑,博州城虽然坚固,却还没有固若金汤不可破。司马庸打着顺应天命的旗号,却被围困得动惮不得,本就是对反军士气最大的打击。”
萧纵浅酌一口,颔首,“太傅说得在理。”顿了顿,又笑道,“太傅虽然提不了剑,不过若把你按在军中挂个职,肯定比很多会武的都强。”
这半是夸誉半是玩笑之言,韩溯没有接茬,他把杯中所剩的半杯酒喝下,放下杯,看着天子唇边浅浅的笑意,沉默半晌,淡淡道:“皇上对秦王作何打算?”
萧纵闻言,微微一愣。
韩溯看着他,目光直视,不见波澜,“平了司马庸之后,秦王毋庸置疑坐大,牵制的局面已不复,皇上如何自处?对秦王……”顿了片刻,口气面色仍是平静,韩溯接着道,“眼下战果尚不明,说这些似乎言之过早,不过,若是一切等到战后再做筹谋,只怕会为时太晚。”
萧纵敛了笑意,看了太傅片刻,转头默然看向廊外。
只要他还坐在帝位上,是大周朝的皇帝,他就不能避开面对秦王,他们之间最终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就任不悔上奏给他的那些军报所述,那个男人,行军作战掠地攻城,或许真的会是无人能挡的。
半晌沉默,萧纵抬手再往自己杯中倒满酒,“朕已经下令给任不悔,让他在适当之时把秦王带来京师。”
只要那个男人入了京,很多事情都该好办。
“入京之后呢?”韩溯接着萧纵的话尾,“皇上待如何?再把他囚禁起来么?”
萧纵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大半。不说秦王还好,一说起,他心下便有种说不出口得不顺,暗自定了定心,萧纵淡淡道:“他替朕平了叛乱,天下皆知,于社稷有功,到时只要安分呆在京师,朕不会拿他怎么样。”
韩溯沉默了多时,斯文俊朗的面上看不出表情,许久才说话,声音不大,“皇上原来是这般打算的。只是,如此筹划便能完善,皇上能放得下心了么?皇上已经囚禁过秦王一回,再做第二回,只怕并不容易,稍有不慎,结果会如何不需臣明言。”顿了片刻,韩溯语气不觉有些沉,“有个简单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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