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和靖不说话,只当是默认了。
奚梓洲背着手沿着湖岸走了一小段路,两眼无神地望着湖上的荷花,忽然喃喃地说:“和靖,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崔府中草木凋零,偏偏这池荷花越开越盛?”
奚和靖不解,跟上去:“为什么?”
奚梓洲前面有一小片水面,上面空荡荡的,不要说荷叶,连一片水草的叶子都没有。
“因为这池子里的水不是从别处引来的,而是从一眼百尺深潭中涌出来的……”他说着回头微笑:“你也不想想,既然我知道一定会有人给我报仇,我又何必再自己动手?不用给我收尸了,想想你自己将来埋哪儿吧。”
奚和靖暗叫一声“不好”,扑上前去,连他一片衣服都没抓住。眼前一花,黑色的水面上便只剩下一圈圈银色的涟漪,缓缓地荡漾开来。
再度遇险
奚梓洲是仰天倒下去的。耳朵在瞬间被水灌满,眼里却还剩着一片从水上透下来的白茫茫的月光。他猜想在不见天日的阴间,有的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月光罢。
他没有挣扎,像被微风托着的一片羽毛那样缓缓地沉下去。身体失去了重量,灵魂仿佛飘飘悠悠地落在软绵绵的云中。清冷的潭水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他,从他的口鼻中涌进去。周身迅速地变黑,上面的光黯淡得不可捉摸。下面却是无穷无尽的深潭,无论如何都沉不到底。意识已经变得很茫然,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痛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记忆,没有半点牵念。无尽的虚空中仿佛有个黑洞要把他整个吞噬进去,把他绞个粉身碎骨。就在堕入深渊的那一刹那,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他——
“梓洲。”
在黑暗和沉默中,犹如五雷轰顶。
从来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又好像人叫过,然而他想不起来是谁。
奚和靖回到自己的寝殿中时,已经是后半夜。月亮早就沉了下去,那些睡眼惺忪的太监宫女们伺候他睡下便吹灯出去了,把他扔在一片粘稠得不透一丝光的黑暗中。明明很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睁着眼,怕黑;闭上眼,又生怕身边出现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而他却看不见。
他只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大约是夜风吹动了寝殿中重叠的幕帐,发出了细碎的声音。只是一点点,就足够令他毛骨悚然。因为天热,身上只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他一把抓住了被子想往头上蒙,谁知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随即有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一股热气喷进耳中:“别出声,是我。”
是谢千秋那把让他痛恨入骨的声音。
他用力仰起头,手脚狠狠挣扎了一番,却还是被谢千秋制住了。他又惊又怒,惊的是谢千秋在万两白银的悬赏之下居然安然无恙,怒的是谢千秋现在压在他身上的姿势,让他自然而然想起了那晚在皇陵,谢千秋企图不轨的情景……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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