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吵得太大声,直传到冰窖里,只听唐海月在地道口呼喊:“取刺不用动刀,拿嘴吸一下就好了。”
商荣听了就让赵霁吸自己的伤口,可赵霁怕疼,不敢用力,吸了半天只吸出左手背上的蜂刺,右手的扎得太深,怎么都吸不出来。
商荣性子急,见他笨头拙脑的,早已不耐烦,一把抓过他的手。
“让我来。”
放到嘴边又嫌脏,去伙房舀来一瓢清水仔细冲洗一遍,埋头对准伤口使劲一吮。
赵霁痛叫一声,见他扭头吐出一口唾沫,黑色的小刺浮在上面,很快被他用剩水冲掉了。
“多简单的事,被你搞得这么麻烦,一丁点痛都忍不了,十足一个窝囊废。”
商荣狠狠数落废物徒弟,他吮吸得太用力,嘴唇微微湿润泛红,宛如两片花瓣在赵霁眼前抖个不停。
赵霁被他亲口吸刺的举动惊呆,脑子里也钻进一群嗡嗡乱嚷的蜜蜂,先前那个坏念头在它们的引诱下开了花,不管虎嘴拔毛有多险,只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脖子和嘴同时伸出,吧唧一下封住商荣的责备。
商荣嘴上不能出声,手掌翻飞甩出啪的脆响,赵霁应声摔个踬蹶,倒地前已想好辩辞,刚被商荣揪住衣襟便喊起来:“我怕你嘴上沾到蜂毒,想帮你吸掉!”
商荣的脸像四月的樱桃,又红又涨,拽住他猛摇两下:“你会这么好心?!鬼才信!”
“不然你以为我想怎样?又能把你怎么样?”
小无赖仗着商荣不通人事,打死不认账。
商荣确实不晓得这行为叫做亲嘴,觉得他这么做万分不当,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倒被他问住了。
赵霁趁势反咬:“你一贯把我的好心当恶意,我都伤成这样了还在顾惜你,可你呢,只会欺负人,看看,我的脸又被你打肿了,你为什么每次下手都这么毒?”
他说着说着眼红声哽,半是伪装半是实感,用来哄人绰绰有余。
过去商荣也曾弄哭他好几回,那几次都是真哭,故而没想到这小无赖还会用这招蒙人,被他眼泪汪汪抱怨,以为真是自己急躁误判伤了他的心,便压下火气上去拉他。
“地上脏,快起来。”
赵霁行骗成功,便得寸进尺撒娇,甩手扭肩嚷道:“每次打骂完就装没事人,真当我是不会记仇的狗?”
商荣脑门冒汗,腔调仍和冰窖里冒出的冷气一个温度。
“随你怎么记仇,我又不怕你报复。”
赵霁气呼呼仰头瞪他:“你就不能哄哄我?”
商荣最怕他掐着嗓子装幼童,担心唐海月听见,被迫低声妥协:“你想让我怎么哄?”
赵霁想了想,抬起双手:“先扶我起来。”
商荣忍怒抓住他的手臂拽起来,洁癖使然,额外帮他拍了拍衣裤上的灰尘,又听他提要求:“帮我把脸擦干净。”
他那花猫德行的确碍眼,商荣掏出手帕替他仔细擦拭,赵霁的脸像干净的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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