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强词夺理!”
商荣甩开他,跳下桌子要走,被他从身后抱住,昨晚舔、弄过敏感部位的唇舌转战到他的右耳,一口叼住耳垂,含含糊糊的声音仿佛熬化的糖汁灌入耳中。
“师父别生气嘛,徒儿若说错了你可以纠结啊,如果你说这世上你只喜欢我一个人,那再来十个周姑娘我也不怕。”
赵霁是真急了,越过谋划、筹备、天时地利,直接展开毫无把握的试探,莽撞行事怎能取得人和?
商荣又惊又臊,脸上的热能烧开整条长江,不知所措地发起火来,一个过肩摔撂倒小流氓,声嘶力竭地吼了一个“滚”,随后自己先脚不沾地地跑掉了。
自那以后的好几天时间里,他都做不到与赵霁自然相处,内心慌得长草,表面爱答不理。赵霁并不气馁,依然故我地粘着他,等周薇加入他们的旅程后,又采取先发制人的手段,每当周薇有机会与他们交谈时,他便主动抢话,紧迫盯人,让对方无暇旁顾,成功阻绝了她和商荣的联系。
商荣为求耳根清净,任他淘气,殊不知赵霁并没错怪周薇,这姑娘确实天女思凡,对商荣动了尘心。
二八少女谁不多情?见着如诗如画的美少年,免不了春情萌发,早在商荣归还绣鞋时周薇便对其一见钟情,她性情稳重,绝无轻浮习气,一颗怦然的心深藏不露,反而比以往更坚守礼仪。
被赵霁缠着说话也很高兴,认为他是商荣的徒弟,同他说话就等于同商荣说话,况且他们聊天时商荣都在一旁,自己的声音总会传到他耳朵里。
一对情敌就这样不谋而合,相谈甚欢,陈抟见了还当他俩投缘,认为这也是对郎才女貌的佳偶,兴许能撮合到一块儿。后来细一寻思,终究不能乱了辈分,遗憾地默默打消此念,否则准把赵霁吓个半死。
今夜泊宿江畔,他们的船紧挨着一艘大官船,这艘船是从江夏出发的,与他们一前一后同行了两昼夜,乘客是一家富户,箱笼多得船舱里放不下,在船尾堆成小山。
初见时该船桅挂灵幡,窗悬黑纱,船上男女老幼服色黯淡,男的腰系白麻,女的鬓插白花,像新死了主人。
昨晚两艘船同时停靠黄石矶,清晨周薇早起梳洗完毕,推开后舱窗户往外倒洗脸水,刚好那艘船上的丫鬟也在开窗倒水,窗内哭声阵阵,一位黑衣黑裙的中年美妇正手帕捂脸捶床哀恸。
周薇见其情状悲怜,凝神观望许久,偶然被那贵妇瞥见,四目相对,她蓦地失惊,急忙低头关上窗户。刚走上甲板预备生火做饭,那边一个婆子寻了来,说自家夫人请她过船相见。
陈抟也在场,听周薇说明起因,以为那家的女主人责其偷窥,意欲唤去当面训斥,便替她向婆子赔礼。
婆子挥手笑道:“道长误会啦,我家夫人见了小姐爱还爱不过来,岂会怪她。求小姐过去坐坐,陪我家夫人说几句话,夫人已绝食两日啦,上下急得团团转,一切法子想尽了全不管用。今个儿幸遇小姐,真是天降的救星,您出面哄一哄,夫人一高兴,兴许就肯吃东西了。”
陈抟听得没头没尾,问仔细了才敢应允。
原来那艘船背景深厚,乃南唐司徒周宗的家眷,周宗有两个女儿,都生得国色天香,貌比天人,是有名的周氏二乔。长女娥皇十九入宫,而今已被南唐国主李煜册立为后。小女儿刚满十六,待字闺中,日前随母亲到江夏探亲,感染恶疾,不治身亡,家人正赶着运送灵柩回江宁。
周夫人酷爱此女,一旦夭折,哀毁逾恒,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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