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只有三人,坐的位置正好形成等边三角。
温扬很紧张,比看到柴裕如还要更紧张。有关柴家的入赘女婿,外间传的最多的,无非是他在文学领域的成就,其他的,可以说是个谜。他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面对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岳父(小扬自封),温扬怎麽也不会掉以轻心的!
周少辰盘腿坐在垫子上,优雅地抚了抚稍微皱褶的衣袖後,抬头望向正襟危坐的温扬。柴立汶安抚似地将手覆盖在温扬的手上,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屋里静悄悄的,连吞口水都嫌大声。
终於,周少辰忍不住开口了:“温小子啊。”
“是!”冷不防被点名,温扬紧张得几乎要举手喊“到”了!
“咳咳咳……”周少辰忍著笑,不小心让口水给呛到了,咳得脸红脖子粗。
“活该!叫你倚老卖老!”柴立汶嘀咕著,嘴角慢慢上扬,现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等他咳完了,顺顺嗓子,又继续说:“趁著立汶的妈不在,我们来一次纯男人的交谈。”
“喂,等等。”柴立汶皱著眉插嘴,“我说,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怎麽就那麽色情咧?男人就男人,干嘛弄个纯男人?这里有谁是杂男人?杂的那一半是雌的还是双的?XXY还是XYY?”
“废话少说!”周少辰不耐烦了,很沈痛地望著温扬,老脸微红,“你也看到了,我儿子就这麽个德行,老大不小了还跟个小鬼一样不成熟,你要跟他一起,那是肯定要吃苦的。”
“我不是……”温扬想开口,周少辰作了个手势,示意他等一下再说,转而向儿子说话:“你先出去一下。”
“什麽啊?”柴立汶不乐意了,温扬轻轻推他,用力握了下他的手,低声说:“没关系的,你等我。”
柴立汶还想说什麽,看到温扬那具有安抚神效的笑容,立刻吞了回去。碍於老爸在,不能做出亲密举动,他也只是回握了一下温扬的手,然後狠狠瞪了他爸一眼,才气冲冲地出去了。
“好了!”周少辰拍了拍手,“麻烦的家夥都走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温扬默默地看著他,等他发言。
“我不知道你对我家的立汶到底存了什麽心,不过既然他对你念念不忘,你也肯定有那麽一点可取之处。我是不在意性别什麽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病说不定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阻碍?”
温扬缓慢地,坚定地说:“这种阻碍对我来说并不构成威胁。”
周少辰摇摇头,苦笑:“小子,话别说得太满,不然到时候有你哭的!”他敲了敲桌子,似乎在苦恼什麽,然後抬起头,问,“你见过立汶的二叔公吧?就周成益那家夥咧。”
温扬点头。
“柴家的男人都会带著血友病的基因,无一例外,立汶的舅舅柴裕纶也是,二十多岁就死了。”
“啊,这样啊……”温扬有些不知所措。他记得上次柴立汶被玻璃割伤送入医院时,前来看望的周成益似乎提起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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