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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想也不想便喝住了他的辩解,泽莫便也不再说什么。布鲁本叔叔反而放软了口气。

“你知道威廉是怎么回事吗?”布鲁本叔叔道,他压低了声音,“我前一天发现威廉满身是泥的在村子口哭,第二天就看见这里有个坟地被挖了,有人说你埋了他们,那威廉是怎么——他难道是死而复生的?还是说你埋他的时候他就没有死?”

泽莫抿抿嘴巴:“布鲁本叔叔,我会和你解释的——威廉在哪里?”

“在我的家里,”布鲁本道,“你该庆幸是我第一次发现他,也是我第一个发现坟墓被挖开了,我马上把坟墓给填上了,随便编了个理由把威廉抚养起来,不然不知道会出多少麻烦。”他道,接着看向远处的两人,“他们是是谁?”他问。

“我的朋友们。”泽莫道。

“那个亭子又是怎么回事?”布鲁本看向那个蓝色的警亭,怀疑道。

“那是.......”泽莫一时词穷,他道,“我也不清楚,我们一来它就在这里了。”

布鲁本叔叔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却没有多加追究,道:“走吧,和你朋友一起去我家。威廉现在应该在家里。”

他在前面引路,彼得立刻靠近了泽莫,他在泽莫耳边道:“那是你叔叔?”

“我父亲的好朋友,”泽莫道,“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和我们家关系非常好。”他注意到彼得靠的太近,却没有指出。

布鲁本接着问了泽莫一些问题,泽莫则以在美国找工作搪塞了过去,布鲁本叔叔并没有怀疑他的话——他也想不到泽莫会去复仇和追杀九头蛇。远远的,他们看见了一个小村庄,一些平房聚集在一个区域,教堂的尖顶是村庄中最高的地方,彼得可以轻易的看见。

“这里没有变化,”泽莫道,“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

“总得让人有回忆的地方,这里都是老人了,还能怎么改变呢?”布鲁本叔叔道,他提着猎枪,泽莫忽然想起了他年轻时健壮的模样,他和泽莫的父亲比赛谁的猎物多的时候的英武的样子,他现在肌肉仍然结实,只是行动再不如以前一样稳健。

他们绕过几座房子,泽莫在那栋布鲁本叔叔涂成绿色的房子前看见一个小男孩的身影,他正趴在一张小桌子上写着什么。

泽莫却在离那个小男孩只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住了脚,布鲁本叔叔不解的看着他,彼得则感觉到泽莫握着他的手心开始冒出薄薄的冷汗。

那是威廉吗?泽莫想要看清男孩的脸,将那张脸和记忆中的那个活泼的男孩靠近做对比,却发现他找了许久才找出了那张让他痛苦的幼小的脸庞。他注视着那个男孩,男孩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随着他头部的动作而显得闪光,他只要上前去就能拥抱住他,可是泽莫发现自己却迈不开腿。

他站在那里,觉得那男孩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这就像是梦一样,这种虚幻的恐惧让他重新开始动作,他握紧了彼得的手,让少年和他一起走向那个金发的男孩的方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男孩抬起头,他的天真的目光和泽莫相对。

泽莫感觉到了自己眼眶在那一刻开始发热,酸涩感开始蔓延,他看见男孩立刻激动的站起身,把笔丢到了小桌子上,笔滑落到了水泥的地面上,而男孩踉踉跄跄的冲到他怀里抱住了他。

“爸爸!”小男孩大声道,把泽莫抱的很紧,泽莫感觉到怀里这个小小的、鲜活的生命,他感觉着小男孩的心跳,感觉到眼泪从自己的眼中涌出,他蹲下身让男孩的脸庞靠在他的肩膀上,几乎无法发声。

“.......嘿,威廉。”他说出了话,却没办法掩盖其中浓浓的哭腔,“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彼得看着这一幕,为了泽莫的哭泣而感到心中酸涩的疼痛,却也为威廉的回归而感到喜悦——泽莫身边的人多了起来,他拥有了亲情、爱情,他再次成为了曾经那个完整的泽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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