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才刚晴起来的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雷霆震震,阶上流水顺着高台流下。
像是血液流动的声音。
许久,雍贵帝王慢慢睁开眼来:
“诸位卿家怎的还在此跪着?”
他虽淡淡问着,可并未叫他们起来。
独孤峰与左右互看了眼,沉默不语。
这是帝王之威,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
杨坚见众人不语,轻笑了声:
“再等等。”
众人始终不知道要等什么。
直到暮色将至。
踏踏铁骑顺着宫巷而至才陡然惊醒。
隋帝九年八月。
慈航静斋妖言惑众,门下教徒尽数入狱,帝踏峰被裴矩率铁甲军包围,三月不得而出。
宗教与帝国之战迅速拉开帷幕。
吴裙听闻这个消息时弯了弯眸子。
隋帝早有心思对这些个妄图以天命制人的教派动手,如今不过是顺势而为。
这天下向来是以暴平,以文治。
百姓即使多有怨言,也不会与生计过不去。
胜者总是有权利决定的。
谢泊身上裹了厚厚的大麾。
分明尚不如何冷,可却显得面容严寒。
宁道奇这几日闭关而去,山上便也剩了他们两人。
“你可有打算?”
过了许久。
吴裙都已被房中暖意熏的睡着,却突然听他问。
小公主眨了眨眼,看向窗外云云雾色。
这里到底比墓里好多了。
“不知道。”
她看着看着却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像轮月牙儿似的。
瞧着天真动人。
谢泊叹了口气:“我要走了。”
他语气温和,眼中却是有些复杂。
那是一种很安静的眼神,像他道袍上的清鹤,明明暗暗。
吴裙细想了半天,有些忧愁的晃了晃脚腕儿。
“你要去哪儿?”
墓中多年,华山相伴,她第一次问他要去哪儿。
谢泊淡淡笑了笑:
“还记得我曾告诉过你吗?”
他少年时尚不知何为道。
只觉这天地不应该是这样的,独尊儒术,百家之言皆为旁门。于是拜入道家门下。
清修二十载,方知世间有魔。
那坐在棺材盖儿上的小姑娘将枕下舍利丢给他,告诉他:
“与其在百家之中求同存异,倒不如自成一派。”
谢泊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奇妙的感觉。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魔。
她知他心中所想,他们不容于世,这便是魔啊。
谢泊目光温和地看着那梳着粉桃髻儿的小姑娘。
她好像永远都是这副样子。
天真任性,又无情的动人。
吴裙任由袖口被山风吹的散开。粉色流云缓缓飘荡在云端。
她支着手臂想了想,又微蹙着眉不想说出来。
谢泊轻笑了声,替她道:
“此生所求唯愿长生。”
小姑娘静静地敛着眉眼。
长长的睫羽落在鼻梁处蒙了一层阴影,连髻上桃枝儿都微微黯淡了下来。
谢泊心中柔软,目光却坚定。
他心中已定,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
白鹤清鸣一声忽而从溪谷里一跃而起。
这山风很冷。
吴裙轻环着手臂,微微撇过头去。
她从来是寒暑不侵的,可或许是那地下实在太冷了,如今也学会取暖。
鹤冠白羽的道士轻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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