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绯然他……”小池急匆匆冲进来,看到我们一个站立,一个侧坐的姿势,一下子又噤声起来。
阎麒抬了抬眼,慢慢起身,对着小池说道:“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处理。”
小池犹犹豫豫得看着我们俩,还是不敢违逆阎麒的意思,只好磨蹭着朝门口走去。
“把门关上。”
小池又朝我看了几眼,最后撅着嘴带上了穹央殿的门,门被关上,隔离了尘世,不见了阳光,一下子,就好像所有的希冀都破灭了一般……
阎麒走到我身前,微扬的角梢,启唇淡语道:“皇叔,请节哀。”
“节哀?”
他看着我,点头道:“是,父皇已经病逝了。”
“我不信,你说他死了,那尸体呢?为什么不在?”
阎麒清冷道:“已经焚化了。”
“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焚化?这话说给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听都不会相信!”
“皇叔,你可知父皇得的是何病?”
我皱眉看着他,有时候,总觉得阎麒冷静得可怕。
“父皇得的,是疾疫。医书上说,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
见我默而不语,他又说道:“一旦染上瘟疫,而又没有治疗之法,那么,死亡便是唯一的结局。”
我脑子里有些乱哄哄,一下子想起了非典,禽流感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名词,但是,始终都不能跟皇甫景瑞联系起来,他怎么可能会染上?
“皇叔可还记得月殇被焚城的原因?”
月殇被焚城的原因?猛然想起那位老人家说的话,他说月殇城爆发了一场罕见的瘟疫,一个城的人都……
“你们可是去过月殇城?”
“是去过,但那时月殇已经被焚城好几个月了,没有理由还会染上瘟疫,何况,月殇有瘟疫这件事,不是……”不是你们假借灭城的理由么?难道,是真有其事?
“皇叔,疫情不会因为一场大火就彻底消灭,他会有潜伏期。你没有患上,只能证明你的运气比父皇好。”
“我不信!”
阎麒定定看着我,接着从袖中抽出一个明黄色的龙纹卷轴,交给我道:“父皇的字迹,皇叔应该很清楚吧,若是不信,那就看看这遗诏吧。”
他的字迹,我自然清楚,我陪伴在他身边三年的时间,日日陪他批阅奏折,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字!
有些难以控制得伸手接过,我闭上眼,慢慢慢慢打开了卷轴,咬了下唇,终是睁开眼,字如虬舞,偏窄略瘦,但这,的的确确是皇甫景瑞的字迹没错!
朕得掌天下,十年有余,一心之为天下,一意得为百姓,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数十年来殚心竭力,比肩而语,自认不愧于皇室宗祖,然朕今为疾病所困,自感时日无多,一念惓惓,本惟敬天助民是务,只缘多病,不堪天下重负,虽有心而力不足矣。
朕之七弟,当年藉由误判而罢黜出宫,今已查明,恢复其皇室族姓,加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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