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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阿碧的心

楚霸王施礼作揖道：“在下，楚霸王，字继先，未请教姑娘贵姓？芳龄几许？仙居何处？”楚霸王这话说得正经，但眸子里隐藏的笑意出卖了他，只是阿碧刚才被楚霸王的眼神盯得甚是不自在，自然没有看到楚霸王眼里的笑意，更不可能知道楚霸王在打什么注意。

“公子你……你这是？”阿碧心下暗恼，这位公子怎么这么唐突啊？这叫人家小女子如何回答？想不到这位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却是因为登徒浪子，算我阿碧看错人了！

楚霸王柔声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在十岁那年遇到一位半仙，他曾替我算命，说我二十岁的时候会在苏州太湖遇到一个划船而来的温柔姑娘，她将是在下生命中的另一半，本来在下绝对是不相信的，但在下年龄已至二十，尚未娶妻，今天又恰巧遇到了姑娘，不由想起了十年前那位半仙的话。所以，在下刚才才有此一问，如有唐突佳人之处，请姑娘莫怪。”

“公子，你怎么能相信那些江湖骗子的一派胡言呢？那位半仙肯定是骗子，他只不过是为你你的银子而已，我们……我们今天只是凑巧而已，不能当真的”阿碧一副前辈的语气对楚霸王道。她说话声音娇柔清脆，悦耳动听，就是听着她说话也是一种享受吧！

楚霸王道：“那位半仙怎么句会是骗子呢？我当年给他一百两，他都不要，如此看来，他必定是有真材实料的隐者，而且那位半仙还说了，在下的娘子是一个温柔如水、能歌善唱的美丽女子，刚才姑娘唱的歌可好听了，正好我也喜欢音乐，这不是天赐良缘吗？”

“啊！不行的，不行的”阿碧猛地摇摇头，她完全蒙了，怎么会这样呢？难道那位半仙真的是半仙不是骗子？可是，她是慕容公子的侍女，要一直服侍公子的，而且她也情愿伺候公子，为公子分忧！虽然面前的这个人长得很帅气，和他在一起心儿总是甜丝丝。可是，我该怎么办？我刚才那样绝情的反应，他肯定会恼我吧！阿碧的善良不想让这么英俊的一个人因为她而受伤呢！如果他是公子，那该多好啊？想到这里不由一丝黯然闪过！公子的心思全在他的复国大业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呢！呸！公子是公子，我只是一个丫环，有什么资格去想那些事情。何况公子还有一个漂亮的，喜欢他的表妹。公子的表妹可是很美的，我想，世上再不该有那么美丽的女子了，她真的很美很美呢。

楚霸王一直在注意阿碧的神色，自然看到了她那一闪而逝的黯然，心中更加坚定俘虏阿碧的决心，否则，好东西都要被狗给糟蹋！

“为什么不行呢？我们男才女貌，正好天生一对，地上一双，绝佳的一对，你为什么说不行呢？”楚霸王一脸深情的道。

听到楚霸王这样说，阿碧开始不知所措了，脱口而出道：“不行就是不行啊，哪有什么为什么的？”

“难道姑娘是嫌弃我吗？还是姑娘讨厌我？哦，我知道了，姑娘肯定是害羞了，娘子不用怕，我会好好对娘子的，娘子跟着我，我一定会让娘子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楚霸王认真的道。楚霸王真无耻，这么快就叫人家娘子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叫阿碧，不是你的娘子，你——我——我”听到楚霸王越说越离谱，阿碧开始急了起来，一双芊芊小手搅在一起，扭来扭去的，说起话来也不利索，脸蛋气得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我知道了，你有钟爱的人了，对不对？”楚霸王兴奋的心情顿时沉寂了下来，脸色一派忧郁状，但他还是深情的注视着阿碧，让人家小姑娘完全不敢与之对视。

“我的确有心上人了。”阿碧听楚霸王这样说，也只好顺水推舟了，不知为什么，她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感到一丝丝的心痛，她不是喜欢自家公子的么？为什么承认了却感到心痛的呢？她也不是讨厌楚霸王，只是楚霸王出现的太突然了，一开始就要人家小姑娘随他回家拜堂做他的娘子，试问，阿碧怎么能这么轻率的答应呢？何况她心里舍不得离开燕子坞呢，毕竟她在慕容家这么多年了，而且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了，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感情的，她真的难以取舍。虽然楚霸王被拒绝了，但他已经成功捣乱阿碧的芳心，这样的话，阿碧就会经常想着他，日子长了，就像数年没有一样，肯定会憋不住爆发的。

“阿碧，你的名字真好听，人长得粉嫩粉嫩的漂亮极了，歌也唱得好听呢！”楚霸王平淡的说道。

阿碧愣了愣，她不明白楚霸王的思维是怎么转的，怎么一下子就说这些呢？

没有待阿碧说话，楚霸王继续用他那看似平淡听起来有点颤抖的语气道：“襄王有心，奈何神女无梦，阿碧，我真羡慕你心中的那个人！”

阿碧没有说话，她觉得心中堵堵的，难受极了，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语气虽然说得很平淡，但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确显得悲情不已，催人泪下，仿佛他正在经历了人世间最悲伤的事情，听到她心儿都碎了！她差点就忍不住大声的对她说：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娘子。她有这种冲动，不是因为她爱上楚霸王了，只是她不想看见楚霸王伤心的样子而已，或者这样说，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阿碧，我能见见你心中的那个人吗？”楚霸王的情绪很失落，仿佛世界上只有这件事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他的声音直透人心，他的眼神深情款款却又悲伤连连，听到楚霸王这个不算要求的要求，阿碧鬼斧神差的点了点头，她实在不忍心再拒绝楚霸王了，但当她答应的时候，才想起她哪里有什么心上人了？寻找挡箭牌，她又不知道找谁好，难道找包不同包三哥？可是以三哥的性子，哎，她就算骗也要找一个像样的呀！她可不敢找自家公子，就算她敢，慕容复也未必鸟她，何况现在慕容复也不在参合庄啊！哎呀，这可怎么办呀？看向楚霸王那黑如点漆的眸子表露无遗的祈求以及深情，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也只能这样了，希望楚公子不要为此事伤心吧！

太湖上微分习习，阿碧划小舟轻盈而行，楚霸王的眼睛从来没有在阿碧的身上离开过，让阿碧对楚霸王总是躲躲闪闪的，可爱的小脑袋也尽量放低，使得几缕发丝遮住了她那秀美的容颜，更添神秘感。

“阿碧，你这是载我去哪呢？”楚霸王明知故问。

阿碧正在想着事情，听到楚霸王的问话，愣了一下，便道：“啊！我是服侍慕容公子抚琴吹笛的小丫头，自然是载你去燕子坞参合庄”她的一口苏州土白，听起来真是舒服，楚霸王就是喜欢和她说说话儿，这也是人生极大的享受了！

“原来你是阿碧，慕容复的侍女”楚霸王恍然大悟道。这就是装逼了！

阿碧道：“我不是告诉你我叫阿碧了吗？”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既可爱又好看。她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姑娘呢！

“阿碧”楚霸王轻轻唤了一声。

“哎”

“慕容少侠是天下所有少女的怀春对象呢，莫非阿碧姑娘喜欢的就是你家公子？”楚霸王笑道。

“啊？不是，不是的，我怎么会喜欢公子呢”阿碧连忙摇摇头否认道。

“是真的么？慕容复一表人才，是武林上大名鼎鼎的少年英才，难道阿碧姑娘就不喜欢？”

阿碧想了一阵又是一阵摇摇头，扪心自问，她真的没有喜欢自家公子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摇头否定的时候，心情突然变得舒服起来，不像刚才那样心中堵堵的，怪难受的！但她真的想一直陪着公子，以前她不是这样想的么？实际上，她现在还是这样想的，只是以前她的理由是公子人很好；现在她的理由是报恩。

楚霸王相信阿碧很快就会被他俘虏的，他知道现在的阿碧只是仰慕慕容复而已，并没有达到那种生离死别的程度。楚霸王猜想阿碧可能是在慕容复疯了之后才爱上他的，因为慕容复之前的身份与她的差距太大了，慕容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绝顶高手，年少多金，文武双全，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所以，她之前对慕容复应该只是有主仆之间的感情、以及对慕容复的一点点仰慕之情，再加上感恩之情最后在慕容复疯了之后，这两种感情就变成爱情了。慕容复的伪装功夫实在了得，阿碧根本就不知道慕容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阿碧所认识的慕容复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慕容复，她只知道自家公子是一个有大志向的年轻有为的人，这也只能说阿碧被慕容复的外表骗了，所以，结局时阿碧甚至怪其他人逼疯了慕容复，殊不知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阿碧只是一个可怜的少女。

不过，对于阿碧与慕容复的结局，楚霸王更加倾向于另一个说法：阿碧只是同情慕容复而没有爱上他。阿碧作为慕容复的丫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是以自家公子为中心，事事为慕容家着想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后来慕容复疯了，慕容家也因此而衰落，想起之前慕容家的风光，以阿碧的性格，她能不为之二心酸吗？她能不对慕容复产生同情吗？上一次看到自家公子时，他还是一个谈笑风生的高傲公子，而下一次看到慕容复时却发现他疯了，阿碧的心情会有怎样的变化？这样看来，阿碧为慕容复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这不过是同情心而已，阿碧太善良。“江南女子，一美之斯”，这是对阿碧最好的评价。

第127章阿碧的烦恼

一刻钟过后，楚霸王走了两步，来至阿碧跟前，笑道：“阿碧姑娘，路途还甚远罢？让我来划船！”

“这怎么可以呢，楚公子，还是让我来吧，你是客人呢。”阿碧温柔笑着摇头。

楚霸王笑了笑，温声道：“笑话，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有手有脚，如何能让你一个娇柔女子为我划船？万一累着我们家娘子怎么办？你说是吧？”楚霸王突如其来的一招吓得阿碧小姑娘芳心大乱，确是无耻。

“谁答应做你的娘子了，说话也不检点，看不出你还是一个登徒浪子。”听到楚霸王这样说，阿碧忍不住娇笑起来，心中悄悄滑过一丝甜意，手中的木浆不由自主的交给楚霸王，有人喜欢，每一个女孩都该欢喜的，不是么？

可是，楚霸王虽然结接过了木浆，但他又哪里会划船了，这不，他才划了两下，船就打起了转儿。看着阿碧惊讶的眼神，楚霸王讪讪的笑了笑，摇头道：“第一次划船，让阿碧娘子见笑了！”

楚霸王的坚持，阿碧羞涩的名瞪了楚霸王一眼，然后那双三寸金莲再蹬一下木船，似乎是默认了楚霸王对她的新称呼。阿碧嫩白的脸蛋红扑扑的，不时偷偷的望向楚霸王的方向，看他不懂划船的笨笨的样子，闪过一丝笑意，随后眼睛只能看到楚霸王模糊的样子，却是她的清泪模糊她的眸子，心底甜甜的，很舒心的感觉。她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但楚霸王却愿意放段为她撑船，她从来没有见过像楚霸王这样一个亲切近人的男子，在她的眼里，楚霸王是一个贵家公子，而一个男子能够这样这样尊重她，体贴她，她感动了！

看到阿碧娇羞的表情，楚霸王心中暗呼：有戏。

楚霸王智商无人能比，学习的能力也无人能及，刚才的几下已经让他掌握了划船的技巧，只见他轻轻一划，小船便向前冲出，平稳异常，不复刚才的转来转去，只在原地。阿碧之下更惊讶了，心中赞叹，楚公子比自家公子还要聪明得多呢，不知道谁人这么幸福能做他的红颜知己呢？楚公子这么待自己这么温柔，而且人长得英俊，嫁给他一定很幸福吧？阿碧如此想着。想到刚才自己拒绝了楚霸王，此时阿碧的心别提有多难过了，不仅是因为自己也对他有了好感，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她伤害了他，她是一个心地很好的女孩，怎么忍受得了自己伤害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呢？在她的心中，楚霸王是一个百分百的好人了。她想，如果楚公子还要她当他的娘子的话，她未必能拒绝得了，她怎么能再次伤害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呢？她承认，她对楚霸王很有好感，可能也有一点点的喜欢，不过，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而已，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反正她很喜欢和楚霸王在一起的感觉就是了。

楚霸王很快就领悟到木桨与水流地劲力，如臂使指般在湖上移动，虽然划得顺心但速度却一般，楚霸王心中一动，有了一些想法，想到就做，不由将内力通过木浆传到水下，使出霸王抓的功法，顿时木浆与水糜触的地方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那股吸力就像发动机排水一样，推动小船前进，随着楚霸王对内力的增加，小船宛如掠着水面飞一般，速度甚至比起后世地水艇还要快，而且还要来得沉稳，端得时神妻比。此时楚霸王手中的木浆不再滑动，就那样插进水中，阿碧站在船上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这么这小船不用划也能如乘千里马一般飞快的移动。不过她没有多想，看着两旁荷叶飞快倒退，心中却是欢快无比，凛凛清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在这夏天，她竟然感到了一股寒意，她兴奋地欢呼，清脆的笑声不断传来，她从未见过小舟行驶得如此之快呢，她虽然知道是楚霸王做的，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她家公子慕容复自然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虽然慕容复很厉害，被成为江湖两大绝顶高手之一，但绝对不能不动声息的让木船如此极速行驶，她就是这样认为的。看着楚霸王英俊的脸庞，深邃的眼眸流露出对她的温柔，她不由迷失了一下，他比公子好看多了，阿碧非常肯定。

楚霸王依阿碧所言将小舟划入一处小港，但见水面上生满了荷叶，楚霸王暗暗咋舌，若不是阿碧带路指点，哪里知道荷叶间有通路。由于这段路太过曲折，所以楚霸王就只能动手划了，划过去后，但见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艳非凡。

菱塘尚未过完，阿碧又指引楚霸王操持小舟从一丛芦苇和茭白中穿了过去。一眼望去，满湖荷叶、菱叶、芦苇、茭白，都是一模一样，兼之荷叶、菱叶在水面飘浮，随时一阵风来，便即变幻百端，就算此刻记得清清楚楚，霎时间局面便全然不同。似乎这许许多多纵横交错、棋盘一般的水道，便如她手掌中的掌纹一般明白，生而知之，不须辨认。

如此曲曲折折的划了半个多时辰，未牌时分，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

阿碧娇笑：“真是快呢，往日我要两个多时辰也未必划得来呢，楚公子真是太厉害了！”这时楚霸王已经能够看见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个不知是小岛还是半岛之上。房舍小巧玲珑，颇为精雅。小舍匾额上写着“琴韵”两字，笔致颇为潇洒。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见“琴韵”二字。

楚霸王把桨送到阿碧手上，笑道：“小事一桩，阿碧娘子莫再客气！”

阿碧这时已经习惯了楚霸王对她的亲密叫法，美丽的大眼睛稍稍瞪了楚霸王一下就飞快的移开了，她发现楚霸王的眼睛似能看透人心一般，她的目光一与他对视，便觉心中慌慌的，难道楚公子已经知道自己骗了他？早知道不要答应楚公子带他来了，她心中后悔极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就糊里糊涂的答应让他见见自己的“心上人”。

阿碧接过木桨，将船直向柳阴中划去，到得邻近，只见一座松树枝架成的木梯，垂下来通向水面。阿碧将小船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