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两个账房,一个打更人。还有我们暗处的十六个守卫,在刺客闯进来之前就都被悄无声息地除掉了。
整个银号,夜里无非也就留下这些人。北堂朝的声音更加低沉:只有平江无事?
翟墨无声地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一直跟着许平江的小丫鬟刚好在后厨房,荒僻无人,躲过一劫。现在已经在照顾平江了。
伤在哪?季华鸢问道。
侧腰,失血很多,不过所幸已经止住了,只是人还昏迷着。翟墨说着,三人已经来到了许平江房前。北堂朝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季华鸢也随着他一起往里面看去,果见许平江在床上昏迷着,面色惨白,侧腰处裹好的伤布还隐隐透着血色。北堂朝目光凝重,目光在许平江苍白的面色上徘徊片刻,轻轻关上门,转身问翟墨:一个活的都没抓到?
季华鸢微微一挑眉,这简直就是直接说:您伤了,奴才好心疼啊,皇上也肯定更心疼。但是您得把这邪门事交代明白了,晏存继怎么就被放跑了,您到底是怎么伤了,东门和侍卫局怎么就退出战斗了,老奴好回去交差。
季华鸢暗自撇嘴,秦宽海真是老狐狸。
北堂朝略带些苦涩地抿了抿唇,然后当着秦宽海的面,抬眼看了季华鸢一眼,拍拍床边:华鸢,你坐过来。
北堂朝这一脸苦涩太逼真了,季华鸢心都软的快化了,即便知道北堂朝十有八九是装,却也不由得地随着他吩咐,挨着床边坐下。北堂朝拉住季华鸢的手,面上浮出一丝宽慰的笑意,对秦宽海道:晏存继太狡猾了,他在狗牙上涂了自己提炼的毒药,狗咬了我,我就中了他的毒。
秦宽海一蒙,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子:中毒?
北堂朝诚恳地点头:剧毒,三日暴毙,全身腐烂至死。
秦宽海彻底懵了,季华鸢低下头,嘴角都在抽。
那您这您这秦宽海已经被玩晕头了,他下意识地想起一进门时北堂朝呕出的那两口血,心里顿时相信了个十成十,彻底急了,拍手道:您这不行!得找太医,得把太医都找过来!这北堂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啊!从小豆丁一点一点长成这南怀的第二根顶梁柱,主仆一场总有情分在,他哪能受得了北堂朝这么吓!秦宽海一扭身就要去宣太医,却被季华鸢拉住:公公,没事的,您先别着急。
这哪能不着急!秦宽海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季华鸢,心道,北堂王一世英武,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没心肝的主儿哇!
北堂朝也虚拉了他一把:公公别急,我已经拿到解药了。
啊?
北堂朝非常真诚地看着他,拉着季华鸢的手,神情中带着一点可疑的满足:晏存继下山要一个人质,他为人穷凶极恶,手段凶残,可是华鸢为了我,竟然就愿意用自己做人质去和他换解药解药现在已经交给饮笙了,若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帮我解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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