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敞得很开,展露着精致的锁骨与白玉一般光洁的肌肤,眼神朦胧如丝,像暖风吹捧起的淡烟薄纱,飞扬萦绕搔人心弦。
沈梅君微一迟滞,提起裙裾走了进去,低声道:“大少爷要盥漱吗?”
傅望舒眉头跳了一下,有些意外地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自己在门外站了些时了,他竟没看到么?沈梅君刚想说一两句话暖场,傅望舒也不问她了,站了起来,淡淡道:“罢了,你爱进就进,把床铺收拾一下,床单褥子都换掉,你自个洗,不要假手他人。”
浆洗的有专人,怎么让自己做这个?沈梅君微有不解,双手掀起被子时,猛一下看到床上一滩湿渍,登时脸颊火烧,潮红像鲜血飞涨到脸上,动作被点穴似僵住,脑子里乱糟糟完全不会思考。
“那不是尿床。”当事人傅望舒比她大方,一面从衣柜里拿衣裳换穿,一面要详细讲解。
“大少爷不用说,我知道。”沈梅君尴尬到不行,恨不得一头晕过去。
“真知道?从哪知道的?”傅望舒穿戴整齐了,走到沈梅君面前,似笑非笑,深邃幽暗的双瞳闪过未成年的孩童才有的调皮,不问出究底不罢休的样子。
沈梅君臊得眼睛无处放,卷了被子褥子落荒而逃。
“进房来找我是有事吧?”傅望舒在她背后问道。
给臊得差点忘了正事,沈梅君站住,把骆展鹏盘了画廊的事说了。
“这个曾凡就好多管闲事。”傅望舒摇头,站在镜前熟练地束发,口中道:“把床单子先塞一边,去把脸上那厚重的粉洗掉,看着恶心死人,我陪你去走一趟。”
还没说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的打算了?沈梅君有些意外,听得他愿意帮忙,高兴得不去细想了,搁下床单被子回去洗脸。
脂粉洗去了,那红肿分外鲜明,沈梅君摸了摸,拿起脂粉盒又放下,傅望舒讨厌她涂脂抹粉,便顺他的意罢。
沈梅君到上房时,傅望舒盥漱用过早膳了,坐在厅中,秋梦立在下面禀报,看到沈梅君,傅望舒朝她招手,“进来。”
待沈梅君进去了,傅望舒对秋梦道:“以后府里的事不用再和我说,只向沈姑娘汇报即可,沈姑娘让你做什么照做。”
“是。”秋梦微微笑,看向沈梅君,道:“昨日的事姑娘方才没听到,奴婢再说一次……”
傅府里昨日发生了几件小事,其中一件是妙娘给傅望超发卖了。沈梅君惊呆了,对傅望舒料事如神暗暗佩服。
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流觞轩的人听到上房下人的私语,傅老太爷打算在傅望舒生辰时多办几桌酒席,让傅望舒公开把沈梅君收房。
跟着傅望舒上了马车后,沈梅君还在愣神,傅望舒瞟了她一眼,道:“公开收房后小四就不能碰你,他狗急跳墙了,难怪昨晚风度都不要了对你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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