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也明白,管得太死反而会更乱、更难管,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刚进去住的那个仓,秩序还挺好的没那种人。可是,我慢慢听说了里面有这种人这种事,还听他们讲过,里面有的是被人强迫的,主要是长得俊的年轻人,可也有老年犯人。
“有个老教授,因为给海外亲戚写一封信,信里提到国内的一些事儿,被当作特务给关了进去。老教授快六十了,人长得挺白净,一进来就让一帮年轻人给看上了,后来,他们趁着洗澡的时间把老头给轮了。老头吃了老亏,就向监狱干部报了告,那几个年轻人听说后来被加了刑,可是,其中有两个家伙还留在省监狱没转走——你说这叫啥事啊!从此,他们便恨上了老头,而且,里面又有一些犯人也盯上了这老头。没过多久,老头又被人给上了,这以后,他也就认命了,由着别人随便操弄。这老头也够贱的,他被弄多了,自己甚至主动找起人来。我刚进去那会儿,这老头已经变得,只要是个男的长着个家伙的都可以上他,你说他贱不?据说,连监狱的干部都上过他。
“我那阵子听了这事,心里头那个别扭,没法子形容;自己心里也有点害怕,毕竟自己刚进去,怕被人家祸害啊!还好,监狱里我们东北老乡,像我这样被冤枉的干部、在家里犯了事跑外面混江湖的小年轻也有不少,我们人不算多,却抱成伙很团结。里面人听我是东北口音,就不敢欺负我,更别说是祸害我。
“关了一年多,我给换到另一个仓。那仓内就有那么一对,他们也不避着人,到了晚上就腻在一块,腻着腻着,躲那被窝里就干上了,而且还哼哼唧唧的,叫得整个房间都能听见——牢房就那么屁大个地方,你想不听还不行。有时候,他们把被窝给蹬没了,也不见起来盖上,露着光身子继续操。”
我炒好了一份青椒炒肉丝,已经装好了盘。父亲看了我一眼,说:“一枫,我、我这样说,你不会反感吧?”
我走到父亲身边,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父亲这才放心地回过头去,继续讲他的故事:
“我毕竟也是个正常人,这心里也有火气。你说经常对着这种事,我那里还忍得住,就躲在被窝里一个人偷偷地摸。一枫啊,我这也不知咋的,摸着摸着,就常常想起你。你说我这一年多来,心里想到小虎就会想起你,想起你也会想到小虎。可这时节,我、我这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想得我特难受,然后、然后就出来了。我也知道这样埋汰了你,可是,我、我就是忍不住,而且后来总是要想到你,我才能放出来。”
我正在忙着炒鸡蛋,抽空子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心里多少觉得有点不自在。
“有一阵子,我和那个老教授分在一起看瓜棚——这活比较轻松自在,那还是因为我们年纪不小了,一向又本分,才照顾我们的。我知道他是那种人,便处处防着他,可是,这老头除了那方面外其他都挺好的,他为人挺风趣,说话也文雅——你知道的,我自己没文化,一向喜欢文化人。而且,他对我似乎也没那个意思,一向规规矩矩的,我慢慢就对他没了戒心,我哪知道他是在麻痹我啊!
“有一天晚上,我睡死了做了个很奇怪的梦…..”父亲小心地看了看我,然后接着道:“我、我梦见万人誓师大会……只是很奇怪……是我那女人当众用手摸我,这让我羞得不行!可是,她的手软呼呼的很暖和,让人挺享受,摸着摸着就摸到里面去了……我心里一激灵醒了过来,看见老家伙正在舔我的屁眼。这可把我给气坏了,一脚将他踹床底下去了,我骂他不害臊,没想到他还真不害臊,跪在地上求我让他再舔一舔,这我哪能答应?”
我的泪水不知不觉间再次涌出,因为我早已读懂了父亲的心,不料,这却让父亲看见了问我咋的了,我便借口刚才不小心把辣椒水弄进了眼睛。为了不让父亲怀疑,我找条毛巾擦了擦,便催促父亲继续往下讲。
“我当天便向监狱干部要求,不看瓜棚上地里干活去,干部们可能猜到了原因,也就答应了我。那之后,我再也不敢跟那个老教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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