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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直接摔进了水里，一时水花四溅。

虽是开了循环水系统，但此时水还没暖起来，乔逸明只觉得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将他包围，封锁他所有的出口。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他恐惧，他扑腾着，希望陆向东来拉他一把，将他救上岸去。他落水时并未戴泳镜，眼睛进了水，模糊一片，但他清晰地看到陆向东站在岸边，环着胸，居高临下地看他。当两人目光相接时，陆向东还微微地笑了。

这种笑，是乔逸明从未见过的。和他孩子气时灿烂的笑容不同，也与呵护他时的那一抹温柔没一点的相似。这个笑，充满了冰冷和讽刺的意味。

乔逸明被摄住了，一时忘了挣扎。他想起第一次在健身房的泳池溺水时陆向东的话，说他在浅水区溺水十分丢人。乔逸明想，他一定是嘲笑他又在浅水区溺水了，便将腿向下蹬，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而他踩下去了，水已将他的头部淹没，脚却远没到底。为什么别墅自带的泳池，竟水深如此！

乔逸明失了空气，一连喝了好几口水，终于想到了死亡，他朝陆向东的方向扑腾着，呼喊着，只是每开口说一个字，水就要涌入他的口腔一寸，最后究竟有几个字出去了，他也不能确定。而他的陆向东，却毫不动容，至始至终在水面上看着他，冷眼傍观。

绝望中乔逸明渐渐沉入水底，陆向东的影子在水的折射下越来越模糊，就像是一个无声的黑暗的梦。

当他觉得自己已经死去的时候，恍惚间有人拉起他的手，扣住了他的腰…他再次感受到了灯光…他已痛得窒息的胸口腹部被挤压，终于吐出几口水来。

更清醒一些的时候，他已被人抱在怀里，那人声音颤抖，在他耳边说。

“你不要命了么！”

乔逸明迷迷糊糊地想，哪里是我不要命了，是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了。

☆、第二十五章泡沫（2）

醒来时，身体已经被擦干，裹着柔软干燥的毛巾。

陆向东正抱着他，低头问道：“醒了？”

乔逸明开口时发现声音沙哑：“嗯。”

陆向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身体怎么样？要去医院么？”

乔逸明摇头，将身体往他怀里靠去，冰冷的池水让他失了体温。陆向东便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地拍着。

等回过神来，乔逸明听到自己问他：“刚才我溺水，你看见了么？”

陆向东身体一僵，还紧紧抱着他，没有作答。

乔逸明推开他，瑟瑟发抖：“所以我没看错，是么？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差点被淹死？”

陆向东却勾起嘴角反问：“你真的会被淹死么？”

见他说得如此笃定，眸子里还藏着深深的怒意，乔逸明莫名心慌：“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我还犹豫，是你自己硬要问…”陆向东起了身：“你跟我来。”

进了别墅，将电源打开，瞬间灯火通明，乔逸明眯起眼睛才能勉强看见他的脸，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