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手拍了拍赫伯特的脸,口气却很温和:“所以你也该起床了,否则就要迟到了。”
赫伯特放开柯基们并把它们撵下床,在俄尔离开床边之前,他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一样顺势倒靠在了俄尔身上紧紧搂住了对方,低声抱怨道:“为什么这么糟糕的天气还要去上班。”
“这是一个好问题,我想有无数的人都想要知道它的答案。”
俄尔低下头,给了赫伯特一个橙子味道的早安吻,赫伯特笑着勾住了俄尔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冷湿的雪花还在不间断的贴附上玻璃,留下斑斑点点的雪迹,最终变成一道道蜗牛蜿蜒爬过的湿痕。毫无感情可言的奶白色晨光混沌地填满了暴雪没有占领的任何一点缝隙,它撕开了房间内昏昏欲睡的阴沉,每一栋高耸的大楼在雪和雾中看上去都像阴魂不散的幽灵。
然而房间里暖和的像是截然相反的另一个季节。
糖果的甜味弥漫在鼻端。
俄尔率先中止了这个吻,他亲昵的揉了揉赫伯特的短发,然后他靠在窗边,远远的看着这个被大雪妆点成废墟的城市,拿出了一支烟。
“对了,你一定想不到我刚才碰到了谁。”
正在穿衬衫的赫伯特停下动作忍不住看了俄尔一眼,但是对方没有给他任何眼神的回应,他只好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我见到了希夫曼医生。”俄尔盯着窗外,看着越下越大、雪花几乎都能攒成雪球的可怖景象。他从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这会让他想起不近人情的俄罗斯的寒冬,亮度不够同时充满小刀般锋利冷风的天空看起来苍白的像个死人,他用力吸了一口烟,继续说:“他剪短了头发,看上去却没那么咄咄逼人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个非常……精致的青年。”
赫伯特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他搂住了俄尔,眼神变得有点不善:“然后呢?”
“在我和希夫曼医生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我,然后直到我们互相道别,他才问我说:‘拥抱星星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俄尔对着赫伯特吐出一个烟圈,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你觉得呢?”
“我是不是从没明确的对你说过我有多爱你?我的星星先生。”
俄尔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
在那个与曾经无数个深邃又寒冷没有任何区别的夜晚,他得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星星。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个夜晚立刻在他的生命里变得截然不同起来,即使仍充斥着荒诞与难堪的性爱,却变得像一颗被捧在深蓝色天鹅绒上的钻石,散发着微末但是恒定的热,抚平了在此之前黑暗和寒冷带给他的痛苦。所以俄尔蜷缩在赫伯特的怀里,闭上眼睛,再次做出了曾经发誓不再这么干的蠢事——他接受了这颗星星的邀请,然后赤裸地走入了对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属于星星的城堡。
谁让星光在抚慰他的身体前先照进了他的眼睛里呢?
那实在是太过美丽了,他对此没有任何抵抗力,沦陷只是迟早的事而已。哪怕对方疯狂、偏执,有些时候又有些优柔寡断和过于缜密,可命运这种东西的作弄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俄尔其实早就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了,他也不记得他们是如何开始谈话,而他又回答了赫伯特些什么的。也许重要到有关今天他们的未来,也可能无关紧要。他只记得赫伯特的眼睛,线条浅淡的像是一杯茶的颜色,却亮到让他不敢与其对视。如果赫伯特不叫住他,可能对于俄尔来说他只会成为一个出色的讲师,一个成功人士。让人获益匪浅、充满了艳羡和憧憬,但是一生中这样的人又何其之多,根本不需要多投注比曾经某年成绩单更多的关注,毕竟是别人的人生,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在意的地方。而关键之处在于,他们驯养了彼此。就像狐狸对小王子说的那样:‘只要你将我驯养,我的生命将充满阳光,我会认识你的脚步声,并被它召唤出洞穴,金黄的麦田会让我想起你,我也会喜欢上微风吹过麦田的声音。’俄尔开始不约而同的关注曾经没有在意过的东西,后来,他转了专业,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最后留在了美国。
从赫伯特叫住俄尔的一刻开始,赫伯特就变成了对俄尔来说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如果你一定要问我身为受害者的俄尔做出这么一个选择的原因,我只能如此回答你。他所做过的选择其实完全不亚于抹杀掉自己,他现在也只是继续这么做下去而已。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遗憾可言。
他等来了一个错误的、永远不会收获的季节,却是一个属于他的最美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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