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欺负了人家孩子的错觉,不由得无奈的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对不起。”
里弗斯看这个亚洲男人比起他的朋友算是温和好多,还想再折腾,却是没什么心情了。
骆林看里弗斯不回答,便回到床上再拉好被子。里弗斯忧郁的看了他一眼,又固执的去打开音乐,声音却不敢再放大了。
骆林的困意渐浓,轻声的摇滚乐到了耳朵里,便成了催眠般的声音。迷迷糊糊的,骆林转向里弗斯,轻声道了一句:“GoodnightRivers.”
里弗斯没想到这亚洲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转向骆林,还想问点什么,却看着那男人已经睡了过去,只有眉头还微微皱着,看起来是累极的样子。
里弗斯的动作停了,咕哝了一句“装什么好人”,手却把音乐停了。过了很久他把踢掉了,关了灯,也仰到在自己的那张床上。
作为一个没心没肺的傻子,里弗斯一夜都没有做梦。而骆林在梦里,却还是觉得辛苦。
他梦到了很多东西。他梦到小的时候他穿着布鞋在田埂上走,阳光晒在身上烧的背上都疼。母亲的手是粗糙的一片,牵着他去寻他那好赌的父亲。后来进了城,舅公用扁担挑了行李带他走到汽车站,他跟着舅公的身影,也不怕走丢。再后来段夫人带着他干管家的工作,再再后来被何大哥领着入了模特的行……
然而这些过去的闪回并不算完。其他的梦境便和他的过去无关,只是一些无稽的片段。在那些影像里,段非的脸还是清楚,然而一直来回变换着,一会儿是孩子,一会儿又是青年。
不论那张脸怎么变,段非却只对他重复一句话:
“等我,好不好?”
好不好?
骆林觉得心疼,连带着还有心悸。他实在是答不出来,只能转过身,向来处跑回去。一脚踩空,他便坠落下去。再睁开眼睛,却是落在一张旧床上,何式微坐在床边,对他说:
“醒了?”
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原来自己还没有到美国去?
骆林想坐起来,却觉得隐隐有哪里不真实。何式微对着他,一边笑一边问:“骆林,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喜欢我吗?”
……骆林没办法回答是或者不是。他张了张嘴,只发出了无力的气声。
……
十二月四日。阳光从储藏室的小窗户里透进来,落在骆林的眼皮上。
骆林于是疲惫的转醒,缓慢的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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