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次的使性耍赖,这孩子像被人抹去了光彩,徒留下一层苍白。刘珀看着他心里难受得很,他想说咱们别考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可话头在嘴边徘徊一圈,说出来的却变成了“这趟回来得挺早啊。”
刘小僖嗯了声,他对刘珀说他好累,刘珀便让他回屋歇息,自个儿打了热水送去。
霍临秋关了店铺回来时刘珀已准备好了饭菜,他在饭厅叫了刘小僖两声让他来吃饭,半天没有回应,以为是睡着了,便挪步走去他房间敲门。
小孩儿的房门虚掩着,刘珀正要推开,却从那门缝里瞧见方才搬来的浴桶还摆在远处没得动,刘珀着急,视线在房间里扫了圈,终于停在床边书桌上。他那已经长大的孩子此时正趴在桌面上蜷成一团,仔细瞧着他的肩膀不时抖动,偶尔还有压抑的啜泣声。刘珀只觉自己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难受,可惜他不是感情细腻会安慰人的人,他甚至是笨拙的,所以在这时候,也只会躲在门口陪着刘小僖一起伤心,后来还是霍临秋等了他们半天不见人,寻来门前,劝说“让他哭会吧,想通了就会好的”这才悄悄揽了刘珀走人。
这一晚真是搅得谁都没有睡好,到了第二天,刘小僖大清早就来敲刘珀的房门。刘兄弟心挂着他,这会衣服都不披就把人拽进了屋。这父子俩在桌边坐好,刘珀偷偷看着他儿子的红眼睛,刘小僖悄悄打量着他爹的黑眼圈,都是同意地小心翼翼。
好半晌,刘小僖才终于开口说。“爹,科考之事这以后……就算了吧。”
刘珀一听这话,也不知是要说吃惊还是松了口气,他面上还是问道,“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没什么,上次就该绝了心思的。”刘小僖扯了个笑,那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我的水平我知道,上回已使了全力,我却以为是自己运道不好,如今看来……”
人之才情到底有几分天生注定,刘小僖从小在村里长大,这一路除几次游学,毕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历练匮乏又不真是饱读诗书,如今能混得半桶子水已是不易。说来这其中刘珀也该承些错误,他让小孩读书,却又使这孩儿只知读书而不懂其他,所幸后来他有所觉引了他去蒙馆帮忙,这会刘小僖在绝了科举心思后,也想到这上面。
“我以后便去那蒙馆帮着李夫子好了,只不知夫子肯不肯收他这没用的学生。”
“他哪会不收你?”程庆礼中举的消息传到村里,那夫子就找过刘珀让他别对刘小僖说太多,这以后机会多得是,并无所谓早晚。那夫子会如此说怕也晓得刘小僖不中,只他虽对这学生的才华遗憾,但经了这些年早已将他看作是自己小辈。刘珀如此安慰刘小僖,那孩儿终于勉强露了笑说,“但愿吧。”
收拾了情绪,刘小僖就回去村里找李夫子,那日蒙馆如常开课,李夫子见着他便让屋里一杆小子一起背三字经。那夫子许是早料到刘小僖会来找他,只听他说明来意便问说,“你可是真下了决心?”
刘小僖不解,却见那李夫子指了指屋里道,“你听那些童子所念,人之初,性本善,教不严,师之惰。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其人将小子托于此,便是希望吾等名其志,正其行,此非儿戏,断不是你逃避失利的借口。”
“我并非逃避……”刘小僖急于辩解,那夫子已摆摆手,“我知你这回落第,加着程庆礼考中举人,心情浮躁在所难免。但这事关乎你以后的路,你不妨回家再想想,若之后仍要来我的蒙馆授书,我自是欢迎多个帮手。”
刘小僖的确又好好想了一回,你要问他到底是愿意就此歇了心思去蒙馆做个教书先生还是继续三年一次地参加科举,他一定是想继续考试的。这无关追名逐利,只是从小起这都周围人都捧说以后会中举人得个功名回来,他听得多了也就真将此当了真。再者这些年虽不是寒窗苦读,到底也牺牲了别的不少东西扑在读书上,这如何他都想要换得个成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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