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愤怒了,只因他不该因为他变成“如此这般”!
扬手抽出腰间软剑,他将那薄如蝉翼细如绣针的剑尖直抵他的胸口,一字一顿道:“皇甫广帛,你回去!”
皇甫广帛笑笑,那双桃花眼并没有因连月来的辗转漂泊而蒙尘,依旧在这天寒地冻间开出一抹冶艳。
他笑着一步又一步地走向故安,完全不顾胸口处闪耀的寒光,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你以为我不敢吗?”故安眉间紧蹙,手中软剑竟不退反进。
“你不是不敢,是不会。”皇甫广帛的脚步并没有因为利刃刺破胸口的衣物而停下。
“皇甫广帛,你疯了吗?”故安大喝一声,将剑收回,但还是不免在对方的胸口上刺出一点殷红。
“我是疯了,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为你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子。”说话间他没有再向前一步,而是依旧停在了一个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这时故安忽然发现,此时此刻他身上穿的白衣竟与自己平日的打扮极其相似,可他明明记得他向来只偏爱黄色与蓝色,很少着白衣。
是因为他吗?
就算是因为他,可他也不能再容自己有一丝的心软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别过头望向远方道:“我不喜欢男人,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小安,原来我打扰了你吗?我还以为……”他没有再说下去,只因剩下的话全都哽在了喉间。
皇甫广帛的声音就像哭过一般,令故安更加不敢转头看他。于是只能转过身,牙一咬决绝道:“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会爱你吗?呵…你不觉得恶心吗?如果你不觉得恶心,但是我觉得啊。”
话已至此,情亦两绝。
他给他的难堪已经不能再更加的难堪……所以,够了!皇甫广帛,真的够了,请你不要再逼我说出伤害你的话了。
皇甫广帛此时的脸色已苍白到不能再苍白,而他的肤色一向是健康而饱满的,每日都是英姿勃发,就连生病时也并无颓色。
这时只见他忽然上前拉住故安的衣袖隐忍道:“继续做兄弟也不行吗?”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乞求。
故安闭上双眼甩开衣袖,斩钉截铁道:“不行!”
皇甫广帛本能地继续拉住他的衣袖道:“我向你保证,如果你能让我继续做你的兄弟,我愿意一辈子以兄弟的身份守在你身旁,看着你娶妻生子,看着你儿孙满堂,看着你天伦之乐,看着你和你爱的人过完这一生,绝对不会打扰你,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一丝一毫超出朋友的感情。只要你能让我时常看见你,烦闷时与我喝喝酒聊聊天就够了。难道这样也不行吗,小安?”
故安这次没有甩开衣袖,而是将那柄从不离手的软剑掉到了地上。
“不要再说了!”他的声音已经颤抖,正如他那只已经拿不住剑的手。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难道你现在连听我说话都觉得恶心吗?”这一刻,皇甫广帛忽然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缓缓松开对方的衣袖,却还是忍不住擦过他的手指——他的手指还是那样,长茧处虽然粗糙但其它地方却细腻如玉;他的手指还是那样,永远都少了几分应有的热度,总是冷冷冰冰但握着的时候却总觉沁人心脾。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背忽然传来那种沁人心脾,同时唇上亦是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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