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怎么过来了?”
“事情办完了,心里并不轻松,想你了。”沈鹤立说。
顾心钺轻哼一声,银朱端来水伺候他喝下,见他没有别的吩咐就又轻轻的出去了。
“为什么?”顾心钺左右也睡不着了就问道。
“哎——”沈鹤立仰躺在床上,“你爷爷对你有什么期望,比如说让你在匡扶皇朝成为顾命大臣之类的。”
“你还没睡醒吗?”顾心钺说。“皇朝灭亡已经是大势所趋,在末朝时没有顺时变成君主立宪,到现在,谁还能把嘴里的肥肉吐出来,再找个人在压在自己头上。”
“你能担保现在的那些军阀里就没人存了心思想自己当皇帝的?”沈鹤立叹气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改朝换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国门已经被强硬的轰开。”顾心钺说,“民智之火已经被点燃,现在还有人期盼上头有个皇帝?”
“平民只追求生活的好一些,上头是皇帝还是军阀并不在意,上层阶级也只是关心利益的分配。皇帝和总统,现在还说不定,什么都说不定。”沈鹤立叹气说。
“家天下已经行不通了。”顾心钺淡淡说。“这些事说来也不干你的事不是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沈鹤立说,“有时候也会想会不会自己的某个举动也会成为某个转折点,也许热血些,为了改变这个坏掉的世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让子孙后代能活的舒坦一些,堂堂正正一些。”
“以你现在的水准担心这些还太早了些。”顾心钺说,“虽然也赚了一些钱,但并没有在这些事上的发言权,你的决定不会影响时局,你的热血也不会就真的能改变世界。”说完伸手去关灯。
“我没发言权,或许你有?”沈鹤立在黑暗中努力的去看顾心钺的脸。
“有没有都不重要,现在并没到要做决定的时候。”顾心钺说,“有些人生来是注定改变世界的人,比如陈胜吴广,如果不是那些注定要改变世界的人,就好好的待在后面,在合适的时候下注,成王败寇。或者在尘埃落定的时候出现,分不到开始的第一杯羹”
“陈胜吴广不是失败了吗?”久久,沈鹤立说了这么一句,回应他的是顾心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沈鹤立一直盯着顾心钺看,吃完饭还是一直看着他,下人上了茶后撤走,顾心钺淡淡的说,“革命党成不了大气,你不要为了没投资他而觉得伤神。在这种时候,切记不要两面三刀的迎合。交际场的来往无所谓,不要真正的去几家背后下注,没人是傻瓜。”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是一直都在等待着,那个可以让吕不韦可以说出此奇货可居的人。”沈鹤立说,“只是突然觉得好久没见到太太了,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感觉。”
顾心钺奇怪的看他一眼,昨天还长吁短叹的因为不能跟革命党扯上关系只能把朋友送走而担心自己是个无情的人,今天的烦恼就变成不能多看他一眼。
人的思维,真的是难理解。
打包去京都的礼物大概还在路上,京都的包裹先到了,发财拎回来的,银朱拆开说,“曾妈大概担心这些东西不能准时在太太生日那天送达,提前准备了呢。”
“看看有什么?”顾心钺也有些想念家里。“应该有信,拿来我看看。”
银朱把信递给他,然后把东西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曾妈给太太做了衣裳,黛眉,哦,天哪,黛眉绣了整幅王羲之的字给太太做贺礼,我又输了。”
“你给我准备了什么?”顾心钺看着信心情放松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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