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管天任确实是瘦下来了,季劫站在他面前,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感觉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管天任总是用那种眼神看他。
深沉的,里面好像一直隐瞒着什么东西。那种感觉让季劫恼火,季劫松开他后,把拖鞋随便甩到地上,袜子也不穿,匆匆蹬上一双鞋就往外走。
这次管天任没问他要去哪里。管天任坐在地上,突然哭出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难过。
季劫越来越忙了。他整日不在家里,临近期末,管天任频繁补课,见到季劫的次数明显减少。
季劫不回家睡觉了。管天任非常担忧,几次想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都被季劫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其实季劫没出去怎么样。他只是去玩了。
以前季文成看得很严的现金他还是没有松口,但最近季文成给了季劫几张信用卡,以防他办事会用到。
北京城太大了,对季劫这种人来说,花钱是最容易的事情。他接触酒精,舞女,熬夜逛夜店。
其实这种事情他都会,只是以前不想做。
季劫觉得季文成太蠢。如果季文成要看着自己,最起码要把他拴在身边吧?像是养一条宠物犬一样的,牢牢攥在手里。可季文成偏不,他一边想管着季劫,一边把他往外推。
季劫端起高脚杯,仰头饮下,感觉眼角热热的。原来是有人凑过来亲了亲他。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有点讨厌。
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声音妩媚:
“小可怜……没有朋友陪你吗?”
季劫喝得双眼发直,他挣扎着推开女人,想要站起来,女人看他穿着不一般,凑过来黏住季劫,就听到季劫喃喃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朋友。”
女人拽住季劫的头发,强迫他低头,说:“那我当你的朋友好不好?跟我走吧……”
“不好。”季劫突然喊了一声,很大力地把女人推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往外走的时候还重复了一句,“不好。”
我不要了。我不要朋友了。
北京的雨来的突然,只记得下午还是晴空万里,突然狂风大作,空气变得粘稠,进店前外面还只是刮风,现在就开始下雨了。
季劫没带伞。他给家里的司机打了个电话,然后站在屋檐下安静地等待。
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说话时一抽一抽的痛。
在等司机的过程中,季劫给杨怀瑾打了电话。等杨怀瑾接了之后,季劫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想回去了。”
“怎么了这是?”杨怀瑾听着电话里呼啸的风声,电闪雷鸣,问,“你在哪儿?北京那边下雨了吧。”
季劫顿了顿,说:“我想回家。不读书了。八枪,我们下海闯生意吧。就咱俩,不靠我爸,不靠别人。”
他俩小时候就约定好,成年后一起做生意。当时听说亲兄弟明算账,季劫觉得挺好笑,不甚在意地跟杨怀瑾说如果咱俩一起,我肯定不管账本,你爱拿多少拿多少。就算咱俩都是乞丐,有一口东西我都给你吃,明算什么账。杨怀瑾听了就笑,说,得,你这么说我还真得跟你干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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