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有见过庖丁解牛。这样地神奇技术能够重现。此时让刘海山把别墅砸了。他也是愿意地。大家很期待地看着。早有旁人准备好一些架子和木盆。分放在犍牛两侧。中间站着那个厨师。在开始之前。再次向宋建华施礼请示。宋建华点头示意开始。
早有准备好地程序。客厅出现了几个乐师。众人只听地一声:“奏乐!”随后。客厅便响起一阵悠扬地羌笛声。配合着胡琴那种独特地外族曲调。酒桌上之上颇有一番异域地风情。宋建华竟然还带来乐队了。这让大家更加震撼了。这顿饭宋建华还真下了功夫。刘海山若有所思地看了宋建华一眼。宋建华微笑点头。似乎这场面很寻常一样。
厨师就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开始动手,一行动起来,刚刚的那种平和多礼的形象立时抛弃的无影无踪。手中那柄细细长长的屠刀挥舞起来,居然带起淡淡的杀气。在座的人对那杀气很敏感,欧阳天和上官天霸以及赵鹏不并在意这样的杀气,刘海山却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并不是惧怕,是那杀气刺激了他的肌肤,浑身淡淡的冷意。
挥舞着牛刀如同在进行一项独特的舞蹈,厨师绕着那头被捆绑四蹄的犍牛,开始唱起歌谣。长长的调子,说不出的苍凉,但也显得十分的开阔悠长。绕了一圈,最先开始的,居然是把捆着四蹄的绳子解开,随后才开始下刀。
“嗤”,屠刀在刚刚站起的牛颈项附近的血管部位一闪而过,厨师早已准备好巨大的木盆,鲜血如同小溪一般的淌下。但犍牛却好像没有感觉到痛苦一般,竟然站在原地丝毫不动。不看刀子是否锋利。只看这一刀地部位,如此的精准。就是一个浸淫此道多年地老手。
不知道厨师在牛身上使了什么手段,还是说这屠夫的技艺真的已经达到了如许的境界,放血杀牛的一刀,牛居然没有因为疼痛挣扎,十分地古怪。正在放血的当口。厨师已然变换了地方。一只脚轻轻的绊住牛腿,肩膀却是一靠,力道恰到好处。犍牛已经失血许多,经不住这一靠,再也无法保持站立的姿势,侧面摔倒下来。旁边的大汉却端着接牛血的大木盆。变换着位置,地上除了有那么几滴血不小心溅出来,居然干净无比。
口中唱着刚刚地歌谣,厨师手中却不停息。刀刃一偏,沿着刀口,迅速的向着牛腹剖去。仔细一看,刀口却没有深入腹部。而是刚刚把牛皮刺穿。这么长的一刀,也不过是把牛皮切开一个长长的口子。屠刀熟练的在牛身上闪过,四蹄的皮肤也被切开。厨师手中的刀如同突然变成了一把细小地剥皮小刀一般,飞快的在这些切开的部分灵活的跳舞。姿势说不出地好看。随着厨师手的动作,牛皮已经从四条腿上分离开来。露出鲜红地牛腿。紧接着,腹部的皮肤也被剥落。不到片刻,除了牛头地部位。整张牛皮已经摊开在地上,中间是那头被剥的赤条条地露着鲜红肌肉的牛身。此刻犍牛早已无法动弹,血已经放的差不多,屠刀从颈项的刀口再次闪动,牛头上的皮也飞快的如同揭下一张纸一般轻松的被剥开。至此,一张完完整整的牛皮就被这般轻巧的剥落下来,从开始的第一刀到最后剥皮完成,只用了不到盏茶的功夫。那厨师的歌谣还只是哼完了一个悠长的调子。
光这一手剥皮的功夫,就让赵鹏等人一阵惊叹。厨师手中的屠刀好像是削铁如泥的利刃,根本就没有遇上过什么能阻碍的东西,刀身一直在按照一个十分欢快的节奏在运动着,说不出的干净利落。盛满了血的大盆已经被那个服务员搬到一边,紧接着又拿过另一个来。这次,厨师哼着歌谣在牛腹部中央一刀划过,如同经过精准的丈量一般,十分准确的在正中央划开。腹中的下水登时喷涌而出,落在早已准备好的木盆当中。两三刀在喉部和牛股处切开下水和身体的连接,装满了牛下水的木盆又被迅速的端走。
接下来的表演,真的是如同《庖丁解牛》当中描述: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砉然向然,奏刀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厨师身体的动作,站立的位置,甚至下刀的准确,着实让一干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轻松解牛的人目瞪口呆。
厨师的牛刀在手中根本就没有停止过,口中的歌谣也一直没有断过,甚至脚下的步子仿佛还遵循着一定的规律,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在分割解剖一头犍牛,而是在跳着一种舞蹈。刀子落在牛肉上,发出低沉的声音,在此刻背景音乐的衬托下,却说不出的好听。随着各个部位的不同,牛肉被分门别类的切开,整齐的码放在两边的架子上,众人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片刻间,在厨师口中的调调结束之前,一头犍牛已经变成了一堆连着血肉的骨架平放在摊开的牛皮上。
直到现在,那头牛略显有些狰狞的骨架才让人们觉得有些残酷。不过,厨师的调子一转,音乐也跟着变化。从那种苍凉悠长变成了节奏明快但有有些紧张的金戈铁马。接下来的屠刀好像变成了在骨架之间跳舞的精灵。彼节者有闲,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闲,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长长的刀刃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在骨节的空隙当中不停的进出,每一次,都会带着一块骨头离开大骨架。腿骨,肋骨,髋骨,肩胛骨,脊椎骨,头骨,如同厨师伸手就能取下来一般,一点都看不出原来还是被筋肉和肌腱连接在一起。随手一拿就是一块,没有半点的迟滞和吃力,解开的骨头摆放在摊开的牛皮上那块骨头应该放的位置,看起来很是让人感觉新奇。
众人都没有见过如此精准而且轻松的解剖程序,加上音乐的映衬,厨师如同舞蹈一般的动作,异常的吸引。大家都是看的目不转睛,没有一个人分神。从牛骨上剔除血肉也是让人赞叹的技艺。还是那柄刀,却好像变成了另一种专门的剔骨刀一般,沿着骨头的形状,一刀下去,恰到好处的切断骨头上的薄膜,随后就是轻松的如同揭下身上的衣裳一般,血肉和骨头分的一清二楚。偶尔会有些粘连,也是一刀过后,就再无障碍。剔下来的骨头,光滑洁白,没有半点血肉模糊的景象,被整齐的摆放到两边。当牛头骨被剔除干净摆放上架子的时候,屠夫口中的调子刚好完成。按照不同的部位斩的方方正正的肉块,分离开的牛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两边的架子上,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千余斤的犍牛就变成了一堆堆整齐的肉块和被分离开的骨头。骨头上干干净净,没有挂带一丝肉丝。巨大的牛皮完完整整,牛首牛尾俱全,连眼睛口鼻处都没有半点损伤,也被搭到了两边的架子
整个过程,完全可以称得上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是一个干净利落能够形容的。本来是充满血腥的屠牛场面,竟然也变得赏心悦目起来。赵鹏等人忍不住一阵赞叹,这样的技艺,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以前赵鹏一直以为厨师是个粗鄙的职业,现在看那个身上还干干净净的厨师,隐约间也有了一丝大师的风范。不管是什么技艺,当真正的上升到了这种境界之后,都会让人兴起望而兴叹的感觉。琴棋书画是高雅的享受,但看这个人屠牛,居然也一点没有那种恶心粗鄙的难受。尤其他哼着曲调,踏着舞步,轻松的挥舞着手中的屠刀,在众人眼前一点点的把整头牛分开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丝令人由衷的欢喜。
厨师又换了一把刀,拿着的是一柄看起来寻常的菜刀,就在刚刚的那堆现宰的牛肉中精挑细选挑出一块,在案板之上,先切成一块厚度大概为一寸的方块,然后摆放在案板上,随后停下了动作。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厨师却拿出一条尺子来,量了一下,分毫不差,果然是一寸厚。随后,厨师向大家深施一礼,开始向大家介绍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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