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只是想了想昨天父亲所说走私香料的事,再结合昨夜突然出现的简舒玄和那大量的银钱,这些都在预示着他可能与官府抓的那些贩香料的人有关系,也许他就是父亲所说逃走的两个人之一?
沈荷香还清楚记得昨晚他离开时弓着身一瘸一拐的样子,似乎受了伤,这样的伤就算着急也不可能连夜翻过香山,以他现在的处境更不可能到农家去借住,因抓到贩卖香料的人官府可是悬赏五两银子,有几个穷人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就算换成自己也知道躲在山中比下山要安全,昨天夜里又下起了雨,因下过雨的山路湿滑,行起路来的危险更高,他断不可能冒雨下山,也没有这必要。
所以种种迹象表明若他真是如自己猜想的,现在可能还在山里,香山也没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有的话也只可能是眼前这个荒废的山洞,沈荷香今日一天脑中都是昨日看到的鞋印和血迹,所以雨一停便有些鬼使神差的跑来查看一番,如今都已走到洞口了,若是转身离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沈荷香站在洞口犹豫了一会,在扔了两块石头进去仍没什么动静后,这才轻轻的掂脚小步的往里走,岩洞并不大,只是因为快傍晚光线有些暗,待眼睛适应了里面的阴暗后,她这才看清整个岩洞,如她所想因长时间没有人住,两边的石壁都生了一层绿苔,但地上显然有人清理过,走过去倒不至于滑倒,她一边慢慢的走一边四下看,脚下一个不注意便踩到了什么,寂静的洞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哗啦”的声响。
吓得沈荷香急忙紧张的往后退了几步,待看清后,才发现那是一些生锈的弓箭铁器之类,可能是以前路过的猎人丢弃的,被人堆在这里,就在她将目光从这堆废铁上移开时,右面不远处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声音听着似有点痛苦。
本来已平静下来的沈荷香一时间心口又怦怦直跳起来,女人天生胆子小,她现在仍存着理智没有拔腿就跑,就已经算是胆子极大了,停了片刻见那边再没了声音,此时站也不是进也不是,犹豫再三,只好硬着头皮绕过那斑斑锈铁,然后向刚才的声音方向慢慢移过去。
走近了才看到,洞里靠里面的石壁有块较平整的石头,应该就是留做过路人休息的地方,此时那石头上正躺着一个黑影,就着洞里阴暗的光线能看出是个人,似乎是极冷的样子,整个身体都痛苦的蜷在一起,即使有人进来了也一动不动维持着那个姿势,如果不是刚才听到了这人在咳嗽,恐怕还会以为上面躺着的是个死人。
沈荷香小心的看了两眼,便确定了那人十有八,九是简舒玄,因那身衣服她记得清楚,当日在京城帮工扛石他便穿着这身,清楚没有认错人,沈荷香忐忑的心总算有点落地了,不由地向前走了两步,想问问他昨晚干么鬼祟的跑来丢银子,给也不要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偷偷的塞算什么事,若没事还好,一旦要是他被人抓了起来,事情败露,那自己一家岂不是也要跟着受这无妄之灾。
想到此,她快步的走到石床前,刚叫了声喂,便发觉不对劲起来,因为靠近后她闻到一股恶臭,这股恶臭味儿她并不陌生,很久以前就闻过,是属于那种伤口久未痊愈,溃烂流脓的气味,她想到前世沈父被抬回来时便是如此,全身散发着恶臭,伤口流脓,即使她与母亲再如何细心照料,也不过是拖了十来天便去了。
此时她也顾不得捂着鼻子嫌弃,急忙伸手过去覆在那人额头上,温度烫得她手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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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文有些地方重改一下,伪更不要点=333=
☆、第十一章
柳氏晚上烧过饭,便见这个时间一向关在屋里洗澡的闺女,竟然在院子里用手撸着他爹刚从池塘周边砍下来的一大丛蒲草,要说沈父对自己闺女的好,简直是没话说,荷香刚说了一句屋里虫蚊多,想弄点蒲香点着熏熏蚊蚁,这不,沈成石就带着闺女去了附近的池塘边割了一堆回来,在柳氏做饭的工夫,父女俩一个在劈柴,一个在院子剥着蒲黄,忙得不亦乐乎。
晚上吃的是前两天沈成石从京城捎回来的几根牛骨,砍成段熬了一锅汤,边上又贴了些白面掺玉米面的饼子,炒了盘野菜炒鸡蛋。
之前因为家里拮据买不起多少肉,沈父也只好听闺女的,花几个铜板买点便宜的骨头回来尝尝鲜味儿,谁知骨头汤喝了大半个月,一家三口不仅面色焦黄营养不良的样子去了七七八八,身子骨也都比以前壮实了,就是柳氏脸色也好看很多,又时常喝些女儿给泡的野花茶,如今只觉得大病初愈后,身子又恢复了以前,里里外外忙忙碌碌反而什么病也没了。
于是这骨头汤一家人三天两头便喝一喝,吃完饭沈荷香主动的收拾了桌子,沈父坐在地上用竹条编点竹篓家用,柳氏则手不停的缝着针线,时不时的和沈父说着话。
沈荷香看着锅里剩下的牛骨汤,犹豫了下便取了一只瓦罐,然后舀了三勺汤进去,随即便将罐子小心的放入了她平日上山时背的背篓里,待到夜里一个身影悄悄出了沈家,然后沿着小道向山间走去。
沈荷香看着脚上的泥泞,忍着踩在湿泥中的那种咕叽咕叽的声音,终于忍不住的想发脾气时,总算是到了地方,好在路过山洞不远处山涧控下来的泉水,现在刚下过雨,水流极为充足,于是眼前一亮急忙过去几下间涮干净鞋上的湿泥,拧干了鞋上的水又套回了脚上。
这才背着竹篓几步走进了山洞,虽然月光还算明亮,但洞中光线仍然是暗的,她摸索着走到那石头处,将竹篓从肩膀上卸下来,微平了平因赶路急促的呼吸,便将湿湿的手往旧衣的蹭了蹭,这才走过去,石床上那人还是之前看到的姿势。
沈荷香伸手小心的摸了摸那人的额头,还是如之前一般的烫,当年父亲也是这般,胡大夫说过如果不将温度降下来,烧上三天人可能就不行了。
大概是她的手冰冰凉,石床上那人竟是微动了动,但显然人已经烧得有些神智不清,只是潜意识的往额头那抹舒服凉意上蹭去,喉咙里似乎还发出了一声类似娘的叫声,最后再无动静。
原本一路上还颇有些怨气,觉得自己此举有点傻了,在听到那声模糊的言语后,想到什么也不由感同身受的微叹了口气,不耐的心底顿时柔软起来,随即便收回了放在那人额头的手,然后将一边的竹篓打开,从中取了一只油罐和灯芯出来,然后放到床头用火石点燃,屋里这才有了点人气,虽是豆大的光线但照明倒是可以。
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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