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员都来了,安全了,我只要进去就可以找到他了。
我说,阿生你让我进去,我们是兄弟不,是兄弟就让我进去。
他哭得更厉害了。
我说,阿生,你别哭了,我想我爸,我想你,我就呆在这。
我伸手去帮他擦眼泪,他笑了一下,说,我自己来。
我揍了他一拳,我从来没揍过他,我第一次揍他,就得把他揍进医院。
我跑了。
他们都以为我是去送死,其实只有那条路才是我的生路。
不然,找不到他,我怎么活得下去呢?
我还是没能冲进去。
记不清了,也许是我自己晕了,也许是有人把我敲晕了,也许是注射了镇静剂。
我恨他们,我更恨阮荀。
很难去形容我再次清醒过来的瞬间传遍全身的那种颤栗,因为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充满了残酷刻薄与恶意,我更宁愿继续睡,睡到死。
我不敢睁开眼,甚至压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一想就会崩溃。
我不怕崩溃,可是我怕想他,我怕面对结局,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他在哪里。
我听见有人说,醒了。
特别熟悉特别熟悉的声音,但我忘记是谁了,就是想不起来,想不起来那种想不起来,大概和雷达始终无法定位一样吧。
他说,文文,爸爸在。
我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我果然是个废材,我连含辛茹苦养了我十多二十年的爸爸的声音都不知道了。
我这么笨,怎么会不被人骗呢。
他说,文文,有哪里痛吗?
我摇摇头。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在我手臂上捋了捋,叹了口气,说,医生说有轻微灼伤,还有就是组织破损,没什么大碍。
我偏着头,全身都缩起来,至始至终没睁开过眼,我很努力的想要睡,但是在再也睡不着了。
过了会儿,进来个人,我听到脚步声了。
声音放得很低,他说,纪文,阮荀救出来了,安全,还没醒,你不要担心了,一会儿我陪你去看他。
我抓着我爸的手开始发抖,我特别激动,因为我特别恨他。
我一点都不想去看他。
我把头埋进枕头里,一边流眼泪,一边撕咬枕头的布料。
我爸一边叫我,一边轻轻拍我身上的被子。
我又想起那场火,我想起他在电话里面说等我出来。
如果再聪明一点就好了,我就不会翻出来,而是把厕所门撞开,找到他。
是他骗我。
阮荀醒过来都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周敖说他没有表皮烧伤,因为他当时躲在储物室下面的一个放酒的小地下室里面,主要是缺氧和吸入一氧化碳,不过救援及时,命是抢回来了,但肺部有损伤感染,还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他说,纪文,你去看看他吗?他都醒了。
我没吭声。
他笑笑说,他肯定最想看你了,烧起来那会儿他离门口最近,所有人都朝外面跑,但他却朝里面跑,他说要找你,我拉都拉不住。
我捏紧拳头,咬着牙。
周敖说,不想说话就不说话,去看看他吧。
我说不出来话,醒来就说不出来了。
喉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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