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对上岸的茶叶来说,这不就是供过于求么。路帮和船帮争生意,给打了起来。”
“这县太爷也算窝囊,路帮和船帮打群架闹到衙门里,他一看那斧头大刀的架势,自己直接就给吓抽风了,大夫还没请到,自己抽死了。”
柳长洲“嗯”了一声,用余下那只眼睛扫了一眼方秉笔的袖袋――其实他那只好眼睛还是很好看的,柳叶一样,眼尾稍稍翘起,恰到好处的当止则止――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疼:娘的,这上任还不满一旬,光是孝敬上头那些狗屁大官就用掉四万两,简直是……一群王八蛋。
他把另一只还在晃荡的脚也抬到桌面上,盘起来坐在屁股下,冷笑道:“那宋胖子都说什么了?”
方秉笔还不待回话,听见门房老刘敲门,说知府宋武昌附上下人送进来一张回拜名刺。
柳长洲嫌弃的捏起那名刺,扫了几眼,用一种比方才还冷飕飕的语气说:“好个宋胖子,送他婆娘四副金钗,还有狗胆唧唧歪歪说什么‘颇喜雾山先生之墨宝’,明摆着索贿。”
方秉笔本性难移:“爷,给不给?不给他,我在明面上不好居中调度,给吧,这雾山先生真迹还真不大好找,我就在皇上书房里见过几张。”
柳长洲杀气腾腾的拍了他肩一下,裂在嘴角的刀疤竟然也生动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给他!我撑不死他!吃了的早晚叫他吐出来。这样,你给皇上发个密函,借他书房那画用几天。”
方秉笔听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半点儿惊讶都没有,走到书桌边就开始展纸磨墨。
柳长洲惯性的伸出手要去解腰带上什么东西,结果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早把那碍事的破腰带解了下来。他一手拢着衣襟,邋里邋遢的又晃回屏风后,从屏风后砸过来一个明黄的锦囊:“我带我儿子出去溜达,大印用完了先留你那儿。另外吩咐张师傅,说我晚上不回来吃。”
临走前还不忘拿起他那把颇为壮观的鸡毛扇,出了门就喊了一声“金斗”。金斗是老狗里的佼佼者,跑飞快,箭一样扑到他身上,尾巴摇了好半天。
柳长洲用那把鸡毛扇把金斗垂下来的褶子举起来铺到扇面上,吊儿郎当道:“儿子,走,爹带你去喝花酒,桃叶渡听过没?”
一人一狗拉开架势,颇为横行霸道的晃悠上了街。
时近中天,日头大盛,三伏天里热得金斗的舌头就没正经在嘴里待过,跟个吊死狗一样始终耷拉在外。
渲河在清河县中游上分出一个分支,因为曲曲折折绕了不少弯路,歪歪扭扭的从清河县北部一直穿流到最南边,当地人称这支流叫“九道湾”。流经城内的河足足绵延了十里远,沿岸一带几乎集中了整个清河县的繁华盛景。
九道湾十分霸气,极其有存在感的把对面的人家隔在水面两岸。水面上每隔百步都会有一座小石桥,多露桥就是众多无名小桥里最吃香的桥了——因为它横在桃叶渡一带水域的中心。
而桃叶渡就处在九道湾从北至南一个“之”字形的一带。
人说桃叶渡“十里繁华”,此言不虚。水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穿梭如织,有些人家就把家安在船上,那船就别有乾坤了。有些船上就是小规模的鱼馆子,捞上来的活鱼趁新鲜立马就能上锅,毫不夸张的说,那鲜味儿几乎要覆盖整个水面和沿岸人家。有些船就经营人的生意,开在岸上的秦楼妓馆大多数在白天把花娘发配到船上,随她们去哪儿鬼混。
不过最多的是停泊在岸边的整齐的船队,每只船上都竖着一面旗帜,上面是绣上去的各个船帮的当家大姓,一个船队粗略一数就有那么二三十条船。
上游来的船只吃水重,吨位大,进不了支流,走县内水路的话只能靠这些小船。清江县还是个小地方时,做这个生意的人还在少数,几乎拥有垄断的条件,上游来的船也几乎受够了这些坐地起价的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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