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春儿走进孩子中间,想用他们的笑来淡化自己内心的悲痛。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女孩拿起一根草要喂鸽子,另一个女孩制止:“鸽子是不吃草的,它喜欢吃米粒。”梅春儿拾起被小女孩扔下的草,放在眼前细看。
广场的对面是人民政府,梅春儿想起自己的亲舅舅在那儿工作,好像还是个小官什么的。
犹如抓到一棵救命稻草。
凭着伯母一想起往事就骂舅舅时留给自己的印象,梅春儿找到了那个办公室。舅舅不在,说是开会去了。梅春儿急中生智,要过他的手机号,打了过去。她慌不择言地说了自己要借钱的目的,电话线那方的舅舅说:“啊,是这事呀!你妈知道吗?舅舅跟你说,现有我也是一屁股的外债呀,你表哥出国留学借了不少的钱,我没有钱哪。”挂断了电话。
梅春儿身不由己地走出市政府大门,明知是多此一举,和舅舅借钱无异于虎口夺食,然而,还有别的办法吗?
梅春儿不知身向何方去,瞎走一气。
偏偏遇到了她的好友于飞。
于飞听着哭诉,不知怎么安慰这个从小就和自己相好的朋友。
梅春儿看着于飞从包里拿出的四百元钱,摇了摇头:“你们杂志社效益也不是很好,挣得不多,你已经借给过我钱了。哎,这钱也是救不了他的!”
还是接了过来。
她继续前行。
A市的夜色灯火辉煌,似比白天多了几分热闹,梅春儿融不进大连的夜景中,似是夜景中的一个另类。现在天暖了,梅春儿却感到彻头彻脚地冷。
如果路上再碰到熟人,就开口借钱,管他是谁!
梅春儿觉得自己内心里充满了疯长的杂草,顶得心口好疼好疼。她恨不得一低头,就看见一大叠钱,或是踢到一块闪光的值十万元的金子。惟其如此,杂草才会消失!
孟浪如约等在办公室里,这是一间足有两百多平米的房间,硕大的老板台后面坐着仿佛已洞悉一切的孟浪。他让外面套间的两个工作人员挡住所有找他的人,并拔掉两部电话线,关了手机。
头一次稍长时间单独地面对梅春儿,他不想有任何人任何声音来打扰。
要像品茗一样品这个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的作为。
梅春儿坐在孟浪的对面,她看着这个躲着自己差不多每隔半个月就要到梅家坐上一坐、又不多说话的男人,心里生出了恐惧。孟浪今天穿着黑色西服,白色的衬衣一尘不染,蓝底黄点的领带,手上拿着一支抽了半截的大中华香烟。梅春儿这还是第一次认真地看这个男人。
孟浪将烟摁灭在桌上的水晶烟缸里,站起身,来到窗前,背对梅春儿,她身不由己地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找我,连到北京公差都没去。说吧,你要多少钱?”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梅春儿万分吃惊,手指甲不由自主在老板台上划了一道深印,对着那个背影说:“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知道。”孟浪看着外面的景致。
梅春儿竞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她不可能和任何人说起过的事,当然包括孟飞,他只可能是从弟弟那里知道郭良的情况,却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会来找他借钱。
“因为除了我,你已别无选择。”总算回头看了梅春儿一眼。
“我要十万元现金,你开出条件吧。”梅春儿的语速很快,她要快点离开这个房间,哪怕是快一秒!
“我的条件有两个,你可以任选其一。第一个是,我包你一年,你是我的情人;第二个是,嫁给我,而且必须今年‘十一’那一天成婚。两个条件的前提是,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起过一夜。两个条件的一个共同附加条件是,你毕业后要在我的公司工作一年。一年后,我不限制你,不管你答应我哪一个条件,从把钱送到医院之后起,不许再和郭良有任何形式的来往。”孟浪边说边从窗前走回老板台前,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坐在桌子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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