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不太对劲,大叫着她的名字,她不醒人事,根本就听不见他唤她。
医生的论断是,病人似乎受了什么大的惊吓,一时平复不下来,心智有点问题,不过没有大碍,需要药物和心理同时治疗,才能很快恢复。
孟浪寸步不离地在医院照顾梅春儿。
三天后,梅春儿睁开了双眼,又说了一句:“我没听错!”
孟浪心疼得哭了,抱住她:“你没听错。”
仿佛就在一瞬间,梅春儿的眼神里不再混沌,孟浪心里一喜,将脸贴在她的脸上。她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孟浪对所有的人都说,他也不知道梅春儿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可能是采访时遇到了什么事吧。没有人怀疑他的话,美月还说她自幼胆小。
病中的梅春儿常一惊一乍地说着胡话。
只一句:“我没听错。”
没有买凶一事,郭良就不会重创于那场大火;没有那场大火重创了郭良,就没有梅梅春儿以十万元的代价以身相许;没有梅梅春儿的以身相许,就没有这桩来之不易的爱情;没有这桩爱情,孟浪不知道今生会不会有真爱。
所有的因果关系让他无怨无悔。
所以,他只能俯在病榻上的梅春儿耳边也说一句话:“你没听错。”
只要他能发出声音,他就不停地说。
一周之后,梅春儿痊愈出院,寒风中瘦弱的身影看上去像一根草。
孟浪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医生嘱咐,病人的神经还很脆弱,尽量让她静养,避免刺激,病人自己更要当心,一旦觉得思维进了死胡同,要有意识地放松情绪,尽量想些快乐和轻松的事。孟浪借此缘由让妻子住进桃花源小区,他让一向视孟家三个孩子为己出的许妈来照顾,他知道,即便梅春儿不小心说出了什么,老人家也会守口如瓶的。
梅春儿的脑神经的确很脆弱,如果是孟浪下厨做饭,她会看到他先吃一口自己才吃,夜里睡觉也会常常惊醒,看看身边人的动静。孟浪看出来了,趁许妈不在,说:“你别这样,难道我会害你吗”
梅春儿一听,有些激动,不言语。这些日子,她几乎一直在沉默的状态中,身体很差,连小叔子的婚礼她都只坚持一个小时,就挺不住了,回家休息。好在大家都很体谅她,没人计较。
孟浪一直等她开口问,可是她什么也不说。真的开了口,却是:“我们还能过吗”他一听,心都碎了:千辛万苦的结局难道还是分手
“我们不能分手。”他坚决地说,“除非我死了,那时我就管不了你是不是我的妻子。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不放你走。”
她嘴唇抖了几下,没出声。第二天,许妈告诉孟浪梅春儿晚上下班没有回家,也没打电话告诉一声,他立刻心里紧张得不得了,生怕她再无影无踪,一打手机,听筒中传来她的声音,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你在哪我求求你,我活了三十多岁没有求过别人,你千万不要离家出走。我接你回家。”
“你放心,即便我再离家出走,也会事先通知你的,起码我不会再让双方父母为我担心。我在海景园,只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别来接我。”
孟浪手机里答应了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让妻子一个人在那里住,他沉思了良久,半夜时分才敲响她的门。
很顺利地,她就把门打开了,他一看屋里,电脑开着,可能是她在写东西。他一把把她搂住:“别离开我。”
她在他的怀中无动于衷,冷得像根冰棍。
“我来是想做一件事情,就是亲口把害郭良的经过告诉你。在讲这件事情前,我要先给你讲一个爱情故事。”
他从厨房里搬来小饭桌和两把方凳,二人相对而坐。
张慧玲是个农村姑娘,上高中时学习成绩相当不错,无奈连续三年高考失利,她实现不了上大学的梦想,可那是她人生最大的企盼。她咬着牙挺着要再复习,发誓第四年考不上,就第五年考,第五年考不上,第六年考,直到高考最大年龄段的底线。那一年,她二十二岁。在当地,高中毕业已是罕见,像她这样拼着命上大学的当属惟一,她的同学大多已结婚生子,她是那里的大龄女青年。家里人对她早有不满,父亲当面将她所有的课本烧毁,扬言再也不给她出一分钱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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