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相貌颇为严肃的傅父点头。
“傅瑾,听连攸说你最近开始喜欢男人了?”
“……只是玩玩而已,我以后会找一个女人成家立业的。”傅瑾垂首道。
“听说是褚家的小儿子,以后不要把事闹大,丢我们家的脸。”
“父亲放心。我记住了。”
“回去吧。”
【哎,傅瑾你真的只是玩玩吗?】
穆刃问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现在回答你我不是谁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对他没有兴趣了呢?现在告诉你只能说是我在欺骗你欺骗我自己。】
【……好像挺有道理来着。】
【在这个世界你怎么不睡觉了?】
傅瑾问道。
【……】
穆刃沉默良久。
【你以为,我们真的只是没有思想的程序?】
【不是吗?】
【我以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后来……死掉了,被抓了壮丁,就来这里了。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不会轮回转世,忘记一切。】
【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会受伤害。】
傅瑾道。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放不下。这就像人人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烟盒子上清清楚楚地标注着,但是总是有人卖着吸。】
【你以前在这个世界生活吗?】
【是有或者不是,很多东西都还是一样的,但是很多都已经面目全非了。以前的故人也不知道都怎样了。】
【你以前住在哪?】
【这里的西街。】
【我带你去。】
很古老的街道,背着阳光,处处散发着霉臭的气息,青苔纠缠在一起,绿幽幽一片,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粘稠。
【以前我们这里有很多阳光照进来,现在巷子前面修了好大一幢楼,遮住了所有阳光。】
傅瑾沉默着。
【以前我们这里才没有这么冷清,到处都有孩子围着大树乱跑,还有穿着漂亮旗袍的一个大姐姐每天晚上对月唱歌,我每天都是伴着她的歌声睡着的。】
【以前我们这有好多蝈蝈儿蛐蛐儿还有布谷鸟巷子里还有一棵梧桐树,传说那是是栖过凤凰的。】
【可是……可是啊,现在都没有了,这一条街变成了鬼街,渺无人迹。】
【谁都走了,都走了,已经过去八十多年了……】
【原来,已经八十多年了,呵……】
【过得真快,我还以为,没那么久呢。】
“……你?”迟暮的老妪颤颤悠悠地拄着拐杖走出了:“你……”
【是凌药!是凌药!你帮我问她她是不是凌药!求求你了!】
“请问您叫凌药吗?”傅瑾问道。
“……是啊,你是?”老妪问道。
“我……我是穆刃的后代。”
“穆刃?小穆啊!唉!那是多久以前的旧人咯,现在也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吧,从他死的那一天算起,有快八十年了吧,我都一百多了……你是他的后人吗?他死掉的时候,已经有孩子了啊……”
【傅瑾!她是我的女朋友!】
“嗯……穆刃属于我的远亲。”
“原来如此啊,唉,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了……年轻人,这里不吉利,快点离开吧。”
“快八十年了,我怎么还是忘不了他呢……”老妪走进简陋的屋子,傅瑾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在木桌上摆放着穆刃黑白的照片,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破旧得仿佛出土文物。
傅瑾走出了巷子。
穆刃一直久久沉默着。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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