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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那邊……」

「我當然也會好好做媽媽工作。她就我一個兒子，總會想通原諒我的。」

天底下沒有會和孩子鬥氣一輩子的母親，馮母知道羅川是真的有把握，不禁怪怪地望了羅川一眼，這麼個把什麼都計算在手心裏的幹兒子，自己那看似精明，實際上傻乎乎的兒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啊。

「嗯，羅姨這麼疼我，也不會真反對多久的啦。」

真是個缺心眼的，這世上除了自己的母親，還有誰會疼另外一個人疼到他拐走自己原本正常的兒子都不計較？

馮母又歎了口氣，沒有辦法，也只能讓他們自己去處理自己的事，而馮劍堯家裏這一關，算是輕輕松松地過了。

***

「怎麼樣，羅姨怎麼說？揍你沒？」羅川剛回到家，馮劍堯就耐不住性子，追著他問出櫃的結果。

說來真是有些慫，他敢面對自己母親，卻不怎麼敢面對羅川的媽媽，那個從小疼愛他的阿姨，不要臉如他，都不會覺得把人的兒子從婚禮現場搶走是件能輕易讓人原諒的事。

羅川神情嚴肅，默不作聲，馮劍堯更擔心了：「你倒是說話啊，她真不同意，大不了我自己去和她解釋……」

看一貫沒心沒肺的馮劍堯露出這麼在意的表情，羅川憋不住，笑了起來，摸摸他的腦袋：「雖然不怎麼理解，到底還是疼你，又有幹媽做工作，我媽讓你下次回去吃飯呢。」

「好你個混蛋，裝著黑臉嚇唬我嗎？」馮劍堯踢了他一腳，還是為了這個消息心裏高興。

和羅川在一起前，他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那麼在意親近的人對他們關係的認可和評價。會害怕他們不贊同兩人的關係，也會為了得到他們的祝福而高興。

不過羅川刷新了他太多第一次的紀錄，所以也見怪不怪了。

「我媽讓你有時間去看看她，醜媳婦婦兒都要見公婆，更何況我的媳婦兒那麼帥？」羅川調笑了一句，不理馮劍堯的臉色有些詭異，又接著道：「我在我媽那兒沒吃飯，她給我帶了點菜，今晚在家裏吃吧？」羅川淡定至極地把菜放到廚房，又打開冰箱拿出雞蛋和一些冷凍的肉和蝦，頗有大露一手的模樣。

「嗯。」不得不說，自從兩人確定關係同居，馮劍堯的生活質量就有了飛速的提高，吃膩了酒店裏千篇一律的外賣，羅川在英國練就的好手藝很好地滿足了他的胃。

馮劍堯想起自己剛去英國那慘不忍睹的一年，自己不會做飯，英國的黑暗料理又實在不是人吃的，有一頓沒一頓，這種悲慘的日子直到羅川也去陪他讀書，才有了改善。

男人也不是天生會做飯的，為了他，從最簡單的番茄炒蛋學起來，到他畢業的時候已經能煲佛跳牆了，而好手藝的受益者，當然一直只有他一個。

歷史和現在驚人的相似，兜兜轉轉幾年後，他又過上了和羅川在英國同居的生活，只是現在的自己和羅川都不一樣了，人不一樣，關係也不一樣。

馮劍堯其實甚少追憶往昔，如今卻有些感恩，感恩羅川真正地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從少年到長大成人，他們一起經歷了太多，即便不是情人，也有著無法割捨的親密，那種對方知道自己的成長軌跡，陪著自己胡鬧，分享自己的成功，這份回憶，甚至比起情侶間的相愛更為彌足珍貴。

橫豎在客廳也無聊，馮劍堯跟著羅川進了廚房，見男人正在專心片著銀鱈魚，看他進來了，說：「晚上給你煎個魚排，居酒屋的大廚今天特地給我留的魚。」

男人已經換上了居家服，胸前是藍色的格子圍裙，比他還高上一些的背影無來由地就讓人覺得溫暖，一如一個家給人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