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抵死相斥（2 / 2）

她咬牙，翻身将云欺风扳倒贴床，坐身下去，一点点绞紧双腿，看他被欲望所胁迫而不得不紧皱的眉头和颤抖的唇，心中腾起莫名的骄傲——他们之间的斗争，绝不止在战场之上——从相识的那一刻，是注定要相互吞噬的，无论在何时，何地。

“我还你一个沉渊派！”

半晌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云欺风大掌握紧那不堪一握的柳腰，引着她，陷入万劫不复。

“你……”韩亦幻阖着水眸，只觉得周围雾气蒙蒙，一时间分不清西东，只能由着他，一下下戳痛自己，意识是有的，她要什么此刻却是更加清楚，“沉渊派，我要这沉渊派作什么！我要妖族的安定，我要的是这天下！”

云欺风紧锁着眉头听她说完，只低低到一字，“好。”

她垂目，讥讽道，“痴人说梦！”

云欺风又是一点头，眼底淀着一丝霾，“是。”

“你说话，倒是与雾里青越来越像了……”

“我本就是他教出来的，只是……我可与你说过，这般时候莫提其他男人的名字，特别是……碰过你的男人……”

她就这般倔强与他对视着，眸子的水雾，却凌烈似箭，似乎要化开他墨色的瞳子。

云欺风口中低低喘息，中却烦闷无比，整个人几欲要在韩亦幻那清水般的眼眸中溺死。

纵然溺死也值得！

且问天下女人，有谁敢对他这般怒目而视？

且问天下女人，有谁能让他这般欲罢不能！

只有她一人，只有她一人心中有这天下！

而她的那个天下中，独独不能有他！

“说！”他的身子热到不能再热，动作悍到不能再悍，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却惊雷一般在韩亦幻耳边炸响，“可有他好？”

她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他的话却要让自己崩溃！眼睛酸胀，却无泪可流，微微张口的一瞬间便不自觉发出嘤咛。她恨现在的自己，明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几欲抛却一切，一心只想醉死在他的身边，却只能将一腔柔情付之一炬！

“你说啊！”

韩亦幻微微颤抖着，指甲掐了他的肩头，直到映出血丝来，吃力勾了红唇，却道了一句狠话，“……你是在和弗惑比，还是雾里青？”

犹如一剑刺入心脏！

云欺风默不作声，手臂穿过韩亦幻光洁的后背，将她一下下往自己口按——狠了心要她疼，要她痛，要她喊，要她叫，要她服输，要她屈辱，磨光她所有的锐气，耗尽她所有的冷傲！

终究是抵不过他这般逼迫挑弄，韩亦幻只觉得眼前雾气蒙蒙，双手竟是不自觉环上了云欺风的脖子，口中胡乱喊了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咒骂还是乞求已然无心分辨……

只求能解了这痛，解了这痒，解了这渴，解了这怨，解了这苦……

疾风骤雨终究归于平静，云欺风衣衫半晌斜倚在韩亦幻的身边，仍旧不发一言，单是看着她，似乎在等着什么答案，又或者，是穿心的另一剑。

“至始至终，你都不信我。”他微微阖眼，呢喃，“我说什么都不会入你心上，很多事，很多事……韩亦幻，你究竟可曾念过我的感受……”

有生之年，只想被你信一次。

“那你念过我的感受么？你可知我亲手杀死自己父亲时的感受？还有那些羸弱的族人，凝冰谷底，是他们的白骨与尸首……这些，都是拜云掌门您所赐……”

她侧脸朝他笑，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倦意，却极尽一生的绚烂。

他抿唇不语，固执不去解释。

“你终究是自私之人，只要自己满足，只要自己能走到顶端，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共尝天下……这才是虚妄的谎言吧？”手指轻抚上自己腹部，小心翼翼，那份小心猝然流转为一阵莫名的恨意，她不知自己是怎样说出那些话来，只是说了，却丝毫没有迟疑：

云欺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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