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到后来,江临洵才从老早就躲好的江临彦那里听到,是因为南安那边出尔反尔,现在怎么也不肯让小皇子祁连和亲了,江临覆现在是对那祁连爱得深切,哪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南安国也许也是发现了江临覆对祁连的疼惜,竟提出了让琦江国进贡近似于天价的锦棉、银两。而双方还没有谈稳妥,南安国便派使者过来,说既然暂时不能交涉,也不能让自家的皇子在别国的皇里,硬是要带走祁连。
江临覆急招召他们回来也是因为这个,他强行阻止了使节,但这几日南安的使节却越发的嚣张了,公开给江临覆难堪。正在这个节骨眼,他们这两个不知轻重的人又赶了回来,一见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早朝开着开着就变成了那副样子。
“难不成那些大臣不是跪了一天?”江临洵皱着眉,他难以想象江临覆有朝一日落入情网是这么的可怕。
“可不是,老丞相跪了一个时辰就撑不住,被送进了太医院的。”江临彦无奈的摇摇头,“我说这爱情,真够恐怖的!”
特别是在这种本身就喜怒无常的人身上。
苗若轻轻的动了动,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听着头顶上传来了均匀而平静的呼吸声,他的心也一下子柔和了。他蹑手蹑脚的拿开江临洵的手,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再回头看着江临洵的睡颜,无言的笑开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进屋里,江临洵才醒了过来,浓密的睫毛微微的跳动了几下,慢慢的睁开了眼。轻轻一动,便觉得腰酸背疼的,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大厅里。其实他并不太记得抱住苗若之后的事了,昨天一天都在里上上下下的跑,一回到府里,就已经觉得像丢了重负一样,疲惫之意瞬袭而来。他抱着苗若,对方发丝的柔软和身体的温热,让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而现在,怕是早已过了上朝时间,不知道这次江临覆又把气撒在哪个人身上了。
他刚想起身,身上披着的毡子顺势落到了地上,江临洵微微一愣,看向旁边的椅子,不由的一笑。
苗若安静的趴在小几上,朝阳柔和的光芒打在他的脸上,恬静安谧。他的手轻轻的附在了他的发间,唯恐将他弄醒了般的轻柔的抚,已然忘记了自己迟了早朝的事,这一刻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温暖。
朝阳中,什么都像是定格了一般,温和的阳光照亮了这个世界,偌大的王府中似乎只有他们两人。一切都像是计划好了一样,无声无息。
等到苗若醒时,已经睡在大床上了,他挠挠头看着周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也不知道门外的童仆是怎么知道他醒了的,不过一会儿,便端来了洗漱的东西。
苗若不太习惯被人侍候,便挥挥手,示意自己来。童仆应声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苗若。
苗若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一直不明白大户人家是怎么做到被一群人盯着生活的,特别是皇上,他听说连嫔妃侍寝都有太监、女看着,想想都觉得浑身发毛。
“江……哦,不,王爷去哪呢?”苗若包进一口漱口水,含糊不清的问道。
“回公子的话,王爷去上早朝了。”童仆顿了顿,“一会儿有剪裁师傅来给苗公子量尺寸。”
苗若疑惑的眨眨眼,茫然道,“我又不做衣服。”
“回公子,是做喜服的裁缝,王爷的尺寸裁缝知道,布料、花纹都准备好了,就差您的尺码了。量了衣服后,老妈妈才来教您。”童仆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苗若惊愕的眼神,恭恭敬敬的汇报着他今天一天的日程表,然后话锋一转,继续问道,“公子是现在用膳吗?”
苗若完全在震惊中,虽说是跟江临洵回来了,可成亲什么的,他可真没想过。那人怎么就这么猴急?
他没有回答,童仆也低着头不说不动,是大户人家才能教出来的。可苗若现在已经管不了欣赏江临洵附上的家教规矩了,本听见“老妈妈”三个字,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现在连“裁缝”,他也有些怕了。
可这一天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了下去,裁缝动作倒也很快,是个熟手,三下五除二就记好了各种尺码,毕恭毕敬的告退了。可随之而来的老妈妈,却着实让苗若吃不消。
老妈妈姓张,府中的人便唤她做张妈妈。这老妈妈本就是在府里做些□新进府的妃嫔、侍宠的,可这云王府,十几年不见进一人儿,于是乎,这张妈妈的工作,渐渐的变成了管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算是大半个管家。这会儿听说江临洵终于接回了个人,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她知道江临洵疼苗若,今日上朝前,还特意嘱咐她,“别弄些太麻烦的东西,他受不了。”
她从来没见过自家王爷对谁这么上心过,她之前路过时见过苗若,是个清秀又带着可爱味的人,而那双灵动的眼睛更在让人忘不了。为此,她特意挑选了些最基本的东西教他,可这孩子对这些事比她想象中还笨拙,一天下来,她累得半死,苗若也累得半死,还没学会一个。走起路来,简直比那一脚踩一坑的还让人痛苦。
张妈妈不由的在心里仰天长叹:这孩子,缺心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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