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青姨熟练的将蒸笼里的汤包装盘让小玉端了过去。转身对着一旁的叶子轩，“以前你娘亲身子好的时候为你爹做的衣裳还留着呢，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她大夫人要求的。”故意把“大夫人”三个字说出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出来。

两人去了小库房，青姨取了钥匙，找到装旧衣的箱子打开，“你娘的女红极好的，都是生你的时候没安好胎，月子也不安生，才落下这病。看看，这个，手工多好啊，你试试。”

叶子轩一边听着还沉浸在内疚和立志要好好孝敬娘亲的决心中，那边青姨递过了衣裳，忙接了过来。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果然是极好的东西。

“碍着大房那边，你爹也没敢多穿几次。”青姨鄙视了番叶尚书，哼了一声，“真是不识货。”

叶子轩轻轻笑了起来，其实他那个尚书老爹对他娘亲还是没话说的。要不然大夫人怎么那么讨厌自己呢。人说“爱屋及乌”大夫人这是“恨屋累乌”啊。娘亲与世无争，更是连院子都极少出去，大夫人自然是找不到机会为难，可怜自己一个做晚辈的难免的要被呼来喝去的代为出气咯。

“正合适呢。”青姨高兴的看着套上了衣衫的叶子轩，帮他把衣衫理了理，又扒着人在面前转了个圈儿，“我们家子轩果然是一表人才穿什么都是，嗯，对，风流倜傥。”

“青姨！”叶子轩无奈的笑了。

“去吧，回你院子把衣服换了，看她还有什么挑的！晚上大大方方的去吃酒，抢了她儿子的风头，哼！”

晚宴的时候，果然如青姨所愿。因为叶子轩的脸蛋实在是太得他娘亲的真传，兼之父亲的身形气度，想不吸引人都难；加上状元郎许是折腾了一天，身体的状况极度的不好，宴席到一半就被人扶进了内屋。

尚书大人勉强应酬着，终于宴会早早的结束。

叶子轩吃饱喝足回到娘亲的小院，跟娘亲还有青姨讲宴席上的热闹。

“子言没什么事吧？咳咳。”靠在床榻上的柔弱女子轻声问着自己的儿子。女子冰晶雪肤，面容柔媚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西子捧心也不过如此吧。

“还不是老毛病。”叶子轩才不心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正房少爷呢，他自然有太医顾着，咱们还是顾好自己吧。想到自己一入席时，大夫人恨不得死自己的锋利的眼神，就万分担心明天日子可能不好过了。心里有些歹毒的肯求老天：让子言小少爷这次多睡两天，别那么快醒吧，至少等大夫人忘了我这茬啊！阿弥陀佛！保佑保佑！

“咳咳，子轩，你去子言那里，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怎么说你也是当哥哥的呀……咳咳。”

还没等叶子轩讨饶，青姨就阻拦起来：“咱们子轩又不是大夫，去了也帮不上忙的。还是不要去了。免得大夫人看到子轩健健康康的又要恼了。”

“青禾！”病弱的女子轻轻喝止陪了自己几十年的姐妹，“咳咳。”

“你就顾着自己些吧。咳成这样了。”青姨坐到床沿帮病弱的女人抚着后背，“我说的还不是实话！大夫人最最伤心的就两件事，一件是你儿子比她儿子出生的早，让府里上下都知道了你在老爷那里比她得宠；另一件就是她一个身强体壮的生了个病歪歪的儿子，你一个病歪歪的生的儿子却是健健康康的！你现在让子轩过去，不是触她霉头，存心让她以为我们是故意气她的吗？”

“咳咳，姐姐，咳咳，姐姐不是，咳咳咳咳，不是那样的人。”美妇人一时急切咳的愈发的厉害了。

“娘你别急。我这就去看看！这就去！”叶子轩边说边退了出去。拎着灯笼去了弟弟的院子，远远的也不进屋，抓了个刚出来的小婢，问了屋里的情况。

“回大少爷，老爷和大夫人都还在少爷屋子里呢，陆太医刚刚也到了，和几个太医又会诊了一番，说是以前的药已经不顶用了，给重开了方子，已经熬了药让少爷服下了，说是要等到丑时才能知道结果……”

叶子轩自然是不会深更半夜的去触大夫人的霉头，问了情况，又看了那早已经人头攒动的屋子一眼，想着自己去了也是给人满为患的屋子添堵嘛，索的转身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除了衣物，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想着再坚持一段时间，多攒一点钱就能带着娘亲离开府里，最好离了京城去远一点，逍遥自在的过日子……无比的兴奋；又想着以后出外谋生，要做什么营生，怎么做，怎么的过着好一点；苦恼了会儿娘亲不跟自己一块走怎么办；宽慰了下还有时间到时候再从长计议云云，最后在对未来的一片憧憬中甜蜜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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