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攘多时的叛乱终于落下帷幕,十月蒙古准噶尔部达瓦齐等被解至京师,行献俘礼,乾隆帝御午门受俘,似乎为乾隆二十年划下一个不错的句号。
辞岁迎新朝廷内外自是喜气洋洋。
外,城西北郊的清漪园内却始终沉重压抑着。大雪兆丰年,此刻屋外皑皑白雪越发的显得凄楚静寂。出隔离的继皇后母子三人的显然被人淡忘,生,不过是个斗败的老母**,不足为患;死,更是取而代之,指日可待。五月五格格证实患上天花,乾隆帝不作他想即日勒令母子三日前往京城西北郊的清漪园静养,长达半年,鲜少有人过问外三母子的状况。继皇后那拉氏失宠多时早不是什么新鲜事,现今谁不知延禧的那位宠绝后,稍微有点门路的早就投诚另觅贤主,随架伺候的这些个奴才不是别有用心便是斗牺牲品,除了那容嬷嬷还有谁诚心伺候?
说起那拉继皇后,实在是让人可气可叹,气的是她的刚正不阿直言不纬,叹的还是她贵为皇后却不识时务。多少次因为皇后的这子被延禧的那位专了空子,载赃陷害上眼药。看着帝后不和,多少在旁看得兴高采烈坐等渔人之利。皇后不过是太后弄来压制延禧那位,一粒棋子而已,你说用得着多费心神在上面吗?
当宠的令妃娘娘从五年前夺走凤印起,里那个不是跟红顶白唯利是图的?自此坤宁的处境更是举步维艰,刁奴仗势欺人处处与之为难自是不用多提。三个月了,屋内的两位小主能否治愈那是另说,单说那药材良莠不齐,以次充好更是时有发生,太医是好的也年过古稀,虽有医术却多少有点力不从心。皇后娘娘知道又如何!除了独自神伤外,还能做什么?怪只怪里面那位子太过于耿直不会变通!
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这就是那拉皇后最现实的写照,现下屋里的两位小主命堪忧,里的局势不用说从来都是一面倒,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恐怕难以翻身了吧。
昨日熬药的小女杜鹃下毒当场被抓,呆在病房内的皇后娘娘没有仔细盘问,直接着人将她埋到土里,只露出头颅来,打发小太监召来所有的奴才,当着众人的脸对其进行剥皮的惩罚。每每想到昨日的恐怖场面,小喜子就觉得头皮发麻背脊梁冷飕飕的。那是活生生的人啊!被逼着观看全程,画面收音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可惜这是一出恐怖片。只见行刑的是个不认识的老太监,从头到尾都是沉着一张老脸,嘴角轻微翘起,手一直处于一种不自在极为奇怪方式抖动着,他在杜鹃的头顶用刀割了好几次才顺利割了个十字,小喜子不敢看杜鹃的惨况一直偷偷将视线锁定在老太监,他把头皮稍稍拉开一点点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这时老太监的居然笑了,测测的带有某种变态的满足还有点顽皮地往杜鹃的伤口处倾倒水银。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跟皮肤拉扯开来,像杜鹃手脚都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痛,不欲生。只能恐惧地本能地无助地发出撕心裂肺哀嚎,她叫得越凄厉老太监嘴角的笑容就越大,最后在惨叫声中,她的身体从从定的那个扩大的伤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日至方中,连日大雪终得见的艳阳,娇滴滴地撒着热力,奈何如何的火热也温暖不了此刻清漪园一众的奴才的心。杜鹃死了,谋害皇子被处予剥皮之刑。皇后的警告,不仅记在脑子里里,也深深地刻在心上。心不在焉地做着手下的活儿,心神早就扑到屋内,其实树倒猢狲散,主子倒台做奴才就只有等倒霉的份。这样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能力大又如何,若是屋内的三位主子有什么不测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只有陪葬的份。
“皇后娘娘,五格格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娘娘不念着自己也要想想十二阿哥跟五格格呀,凤体要紧啊!”年过六旬的老嬷嬷一脸不忍地低唤床边失身地抱着女娃娃的美妇。
“小十二和五儿要快快好起来,不然额娘会生气,乖乖,要坚强……”
得不到回应的老嬷嬷忧心忡忡地抬起头,入目的赫然是青黑的黑眼圈,刷白的小脸,泪光闪闪的自己一手带大的主子。
时而女娃娃的额头,时而掖了掖被子,木木地看着女娃娃,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对于老嬷嬷的话语仿若未闻,有见及此,老嬷嬷通红的双眼更是一暗,“霍”地转身,颤抖着肩膀,似是忍忍,又似是愤怒。
总有一天,奴婢要让那个魏氏那个贱人比死更惨!一定!
这时美妇,站了起来转向西面的床,慈爱地抚着床上因疾病而陷入昏迷的男孩儿,一下一下,似有还无。
“嬷嬷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一门之隔,守在这里容嬷嬷恶狠狠地盯着左边站着二十来岁女,口气不善地开口:“你就是那个告密的女,叫什么?”
“回嬷嬷,奴婢是针工局的春桃。”
假传懿旨下令处罚那个女,好大的能耐!不怕死的人吗?
老眼微眯,冷冷地盯着春桃,“不管你哪来的,坤宁不欢迎投机取巧的人。”
“从今天开始搬来跟老奴一起住。”
“是。”
也许是美妇的体温较低,美妇的手才一触及男孩儿,男孩儿先是缩了一下然后本能地就着低温的手蹭个不停,口齿不清地哼哼喊着疼。
轻轻地把好不容易入眠的女娃娃放到男孩儿身旁,爱怜地掖了掖孩子的被角,嘴角的苦涩瞬间蔓延。一年了,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整整一年了。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梦,是假的,只要醒来一切都会过去。我也以为只要我努力的扮演好那拉皇后,把她延续下去终有一天会各归各位。可是,可是我醒不来,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做梦也会快乐,也会伤心,甚至连痛也是这么的清晰?
一切都真实得如此的可怕。
我想家了,我想那个老大不小老爱跟我抢电脑的老爸,我想那个勇于尝试爱做各式各样美食虽然是失败居多的老妈,我想念在我每次受挫折的时候老爸的严肃指点,老妈的美味大餐,想念一家人假日到各大商场血拼的恐怖场面,我想那个浓浓温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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