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见自己牵连二哥被母亲责备，一旁接口道：“太太要知道什么，只管问笙儿，二哥什么也不知道。”
沐青皱眉，呵斥一声：“笙儿！”
萧夫人冷笑一声，望向一向疼爱的小儿子，慈颜生寒：“好，那我倒要问你，寇水之是谁？你与她有什么牵连？
沐笙昂然道：“水之是我心爱之人，我要与她相知相伴，携手白头。”
沐青急喝：“笙儿住口！”
萧夫人已然怒极，拍桌子站起来，几步走道沐青面前，扬手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打得沐青微侧脸颊，五道红痕隆然而起，萧夫人恨声斥责道：“青二爷，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弟弟！”
沐青挨了这一掌，微有些愣怔，他虽与母亲并不十分亲近，挨母亲的耳光还是平生头一遭，心里蓦得酸涩，微闭了一下眼睛，叩下头去：“儿子知错，请太太息怒。”
沐笙忙膝行上前，一把攥了萧夫人衣袖，仰头道：“是笙儿惹太太生气，不关二哥的事，太太要打便打笙儿。”
萧夫人扯回衣袖，气得手直抖，颤声道：“我如今总算知道，为什么给你定亲你横着竖着的找别扭，原来是被外面的狐狸浪蹄子勾了心去，今儿这事既然被我知道了，我也不妨给你个准话，想要那种风尘浪妓进萧家的门，除非我死了！”
沐笙回言道：“那儿子不妨也给太太个准话，儿子此生若不能娶水之进门，谁也没有份做萧七夫人。”
“萧沐笙，我让你住口！”沐青愠怒低喝。
萧夫人气得泪滚珠儿一般落下来，后退两步，跌坐在椅上，哭道：“好好好，我养的好儿子，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翅膀还没硬，就来忤逆娘亲了，若哪一日你得了势，倒还有没有我活路？”
沐青咬牙瞪向弟弟，斥道：“笙儿，给太太赔罪！”
沐笙将头侧向一边，僵持着。
“萧沐笙！”
沐笙紧紧咬了下唇，赌气一个头重重磕下去：“儿子不该与太太顶嘴，儿子赔罪，请太太息怒。”
萧夫人掩面哭道：“罢罢罢，我也不要你这些虚礼，表面的应承，有什么用，我既管不得你，明儿我便收拾收拾，回老家给你们老子守墓去，眼不见为净，随你们折腾。”
沐笙听着这话刺耳，隐忍不住回嘴道：“太太这话说得反了，要走，也是不孝子笙儿走，断不敢劳动太太。”说着，又向下磕头，站起来转身就走，却是跪得久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接着手腕被扯住，一转身的功夫，脸上便挨了重重一耳光：“萧沐笙，你太放肆了！”
沐笙怔住，脸颊一片烫痛，见哥哥紧紧捏住自己手腕，墨眉紧皱，面色铁青，再看看椅上坐着的母亲，泪珠滚滚，一脸嫌怨。全身忽然涌上一阵无力感，那么茫然，那么无助，那么——难过。
水之，倘若我被所有人抛弃了，你一定还会在我身边，对不对？
萧夫人忽然“哎呦”一声，脸色腊黄，唇上现紫，兄弟俩回头，不禁大骇：“太太！”
沐青忙向外面叫人赶着去请大夫，萧夫人被众人扶去卧房休息，瑾瑜携了凤娘在旁服侍，直乱了有半个时辰，萧夫人总算缓过这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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