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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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温温同学,你确定你是在名业旗下的flag实习了两个月么?”年轻的辅导员脸上分明写着的就是不置信,眼中散出的亮光都填满了大大的问号。

“刘老师,你竟然不信我,难道这样的印章我有可能造假么?这可是货真价实,不信你可以问苏浅……”程温温极力的挽回自己在老师们心中的形象,尽量用不激进的言语温软的说着。

辅导员往上推了推眼睛,转而看了苏浅一眼,苏浅微笑着递上去自己的实习报告,看到辅导员微微对她颔首,便转身退了出去。苏浅听到辅导员清冷的声音,“请你解释你再名业是做的什么工作……”

苏浅出门时,特意十分好心的带上了门,给程温温留下一个十分同情怜悯的眼神。这样的逼供下,程温温肯定会拜倒在抓人话柄最拿手党校出身的刘大辅导员的西装裤下。

程温温是一个资深腐女加宅女,只要是有电话有电脑有网线,宅在家里一两个月都不是问题。这张暑期的实习报告,也确实是苏浅帮忙打印的,只是适才递上去的时候经了一下手而已,绝对不超过三秒钟。

怪只怪,这孩子平时在学校太过嚣张跋扈了,系里的老师和教授们都已经对她盖棺论定了,八个字评价了她的光辉灿烂的一生,“无大志,难成大器。”

“程温温果真又被扣了。”冷淡而肯定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

苏浅抬头一看,是陈谌。

陈谌长着一张绝美令人惊艳的脸,苏浅一直觉得,陈谌穿上丝绸的开叉旗袍,发上簪上发钗,再配上一幅江南西子湖的烟雨蒙蒙,简直就是画中走出的古典美女。只是,陈谌浑身散发的是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乍一看,只有两个字,冷艳。

苏浅凑上去,蹭了蹭她的肩,“四喜,你一向料事如神。”于是,苏浅如愿的看见了陈谌眼中的怒色,却仍然死欺掰咧的笑着唤她“四喜”。这是陈谌的小名,苏浅又一次误接了陈谌的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对方已经欣喜的喊她“四喜,那边天气怎么样啊?”那个时候,苏浅愣了好一会儿。

陈谌的家乡靠南边,方言中有一股江南水乡濡软的味道,苏浅觉得很是好听,也喜欢陈谌那种从骨子中透出的文雅气息。这样带有家乡浓郁气味的问候,通过长长的电话线将远隔异地的两个人连接起来,这样的感觉,苏浅不是不感动的。

只是,自己的手机号码一直没有换,为什么没有等来那个人的电话。

一条电话线,果真还是有无法承载的情。

陈谌看着忽然沉默的苏浅,无奈的摇摇头,“浅浅,你什么时候能够……”

陈谌的手机恰在这时很是时候的响了,苏浅嘴角一扬,斜睨着陈谌,一副你倒是接着说呀的表情。

“喂,您好。”

陈谌的手机里只存着家人的手机号和几个知交好友的电话,用十个手指都能够数的过来,所以,一般情况下的电话接到的第一句都是象征的问候。

那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苏浅看到一向以冷色著称的陈谌的小脸忽然红了,一下子蔓延到脖子儿,便好奇的凑上脑袋听。

陈谌掐了身旁的苏浅一把,对着话筒放低声音唤了一声,“张医生,其实……”边说边沿着走廊跑走了。

苏浅的黑而亮的眼睛闪出几丝玩味的笑意,看来白珊说的没错儿,陈谌这次,真的栽了。

正午时,苏浅怀抱着一大摞厚重的书本,从图书馆走出,秋天的阳光仍然亮的刺眼,她不在意的用手掌挡了一下,怀中的书本向一旁倾倒过去。

“哎呀。”

大摞的书本却被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扶住了,那双手顺势将书本揽了过去。

苏浅的目光顺着那人整齐卷起的衬衫袖子看上去,逆光的身影看的有一些不真切,白晃晃的光在安凌霄的周身轮廓勾勒出一圈微亮的光圈,柔和又不失气势。

苏浅讷讷的叫了一声,“安凌霄……”

安凌霄很满意的看到苏浅除了床上以外的时间眼睛中的失神与迷离,用闲置的一只手牵起苏浅的小手,“走吧,请你吃饭。”

中饭是在秦氏的拉面馆吃的,小小的拉面馆人很多,挤得很,安凌霄很是自然的将苏浅护在怀中,等待着空出的座位,安顿了苏浅后,安凌霄才站在那边排着队领号。

苏浅想起曾经在一部韩国电影中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一个飘雪的傍晚,女孩子裹着厚厚的雪帽围巾,呼出的白色蒸汽迷蒙了她的面容,却只是跺着脚,在路边等着男孩儿去街边忙碌的小摊上买三块钱一碗的馄饨。

那一刻,她感到了幸福。

那时候,她对陈谌说,“其实,我想要的,也只是这样的幸福。”陈谌瞪她一眼,“矫情。”继续低头埋在一些注剂的批号和一大堆西药英文名称中。在陈谌看来,苏浅有一个安凌霄一样高傲又优秀的男人,这样的想法,就是奢侈。

可是现在,苏浅看着高大英挺的安凌霄在人群中挤过,手中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红了的眼圈就欲堕下泪来。记得有一次,与大学的同学k了一下午的歌,之后晚饭就在秦氏吃的面,安凌霄回去后搂着猫咪一样柔软的苏浅随口问了一句,疲惫的苏浅不经意的答了一句,安凌霄就记上了心,隔三差五的和苏浅来秦氏吃面。

安凌霄将面放在桌上,将右边的一晚推倒苏浅的面前,“浅浅,这是你的,没有洒葱花。”

苏浅听了这样的话,眉眼弯弯满是溢出的笑意,可是眼泪真的就落了下来。她不喜欢吃葱花,他一直记得。

安凌霄慌了神,和苏浅在一起的这三年,不是没有见过苏浅哭闹,却是头一回看到她笑着掉眼泪,赶忙递上纸巾,“好好的,怎么了?”他看不懂苏浅,虽然他知道她的心里装着一个池洛,装着一份含苞欲放的爱情,装着年少纯真的爱恋,所以也能够在苏浅神游太虚的时候,肆意大哭的时候,更多的只是默默地倾听,愿意用一个属于男人的包容,将苏浅的心一点一点的填满。

只是,过多的时候,多的只是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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