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距离（1 / 2）

姜志兴把裁员名单给我的时候，没有多说什么。如果不是我叫住他，他打算转身就走。

“韩小姐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资料都给了她。她说暂时不需要我的帮忙。显然，她有她的办法。”

我嗯了一声，就低下头来看他交上来的资料。我有点出乎意料，姜志兴把他自己的名字放了裁员榜的第一位。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为人，我会以为他在示威。我把头抬了起来，望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了避开我？”很明显，他是在变相的拒绝我。

他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我。我有些窝火：“你觉得你离开这里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

“我考虑了很久，实在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

“那你想我怎么做？按照你的意思真把你裁了？”

他叹了一口气，扯得我一阵心慌。他昨天不是动摇了吗，为会么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改变主意了？难道谢雪珍已经把他完全收服了？

“对不起，阿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度，然后马上又软了下来：“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我本来想说我们晚上有时间再谈谈吧，但我心里很清楚，在这个关键时刻，我越是纠缠，只会把他推得越远。

他还是用那个无奈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我想了想，拿起电话拔了裴南办公室电话，没人接听。我又拔了他的手机，还是没人接听。我禁不住嘲笑自己，即使以前他是你老公，你都找不到他在哪里，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你的老板而已。

裴南几次约我出去吃饭，我都拒绝了。不管是他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都觉得尴尬。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只要在公司就到我的办公室呆着。我们的交谈开始仅限于公事。

我倒是暗自庆幸，越是疏离，我就可以越早脱身。更何况，我们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

裴南半个小时之后冲到了我办公室，并递给我一杯热咖啡，真是贴心的老板。“阿艳，你找我吗？”

“我仔细地想了想，营销部不能裁员。”

“你的原因是什么？”

自从我们离婚后，他每次看到我时仿佛都有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觉，让我心里怪不舒服的。其实我明白，我们只是有点依赖这段近乎畸形的感情。没有矛盾与争吵，也没有吃醋与猜忌，我们在一起不是暧昧的情调就是如鱼得水的欢爱，这些是多少有着正常婚恋关系的人心之所向的。甚至是现在的裴南，肯定也面对着同样的困惑。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韩紫凡给他的压力很大。当然，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自己的男朋友与前妻朝夕相处的。

“我知道你关于接单部门前置的设想，可行也是很高的。但不管是销售还是售后，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都占据着公司核心竞争力的重要位置。况且，目前来说我们的营销部停滞不前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市场开发走向出了问题。原有市场萎缩但新的市场在不断扩大。不管是你即将成立的接单部门还是现在的营销部，都需要大批人力去调查和开发新的市场。”

“你说的很有道理。”

“当然，这只我个人的看法。我说这些话，只是站在营销部的立场上。”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作为整个公司的领导人，我必须顾全大局。如果在其他部门裁员百分之十五的情况，营销部一人不动，确实对其他主管难以交待。”

“这，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喽。”

我笑了起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虽然，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不过裴南并不是傻瓜。这几年来虽然一直是我在帮他管理公司，并不代表他不行。他只是比较贪玩而已。很明显的，他现在改斜归正了，看样子爱情的力量真是强大。

“是啊，我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能答复你。”

“嗯，谢谢老板。”

他对我刻意拉开的距离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换了副比较轻松的口气问我：“听说你最近桃花不错啊？”

“听说？你也会道听途说？再说，我向来桃花都很旺的。”

“他人怎么样？”我想他说的应该是simon，他有两次到公司接我下班，应该被不少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