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大街熙熙攘攘,呟喝叫卖不绝于耳。
我们入住的客栈地处西京一偏僻地带,掌柜的是一位当地西戎老人,女儿儿子都死在战火里,自己年迈力衰,无力经营一家若大客栈,过于偏安一隅,渐渐生意大不如前,无义早年四处游历经过此处,觉得老板甚为厚道看着让人放心,于是决定入住此处。
“阿姐效率不错,刚一入城便寻了这处地儿,再合适不过了。”我笑着说道,无义将阿归放下地,这孩子现在还嘟着嘴表达他的不满和无辜。
“阿母抱抱!”
瞪他一眼,“待为母安置妥当你爹爹再来收拾你!”
阿归伸手抱紧我的手臂,撒娇,“阿母,不要生气了,阿归听话就是了。”说完,不忘赏我个讨好的亲亲,狡猾的小狸子!
软软的童音荡在客栈,不知何时,西戎掌柜的笑呵呵走上前,“客倌要些什么?”
无义看一眼滑杆里的于归,“掌柜的,楼上可有空房?”
老妇脸上笑得亲和,“是姑娘你啊,有的,您要几间房?”
“来四间上房。”
“好嘞!”
木质楼梯被人踩得嘎吱作响,几人到了楼上。
从侍卫手里接过于归,又将他平放床铺上,转头便见小八立在一侧,目光正复杂盯着昏睡不醒的于归。
我怔了怔,这几天,小八似乎总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小八,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否则无人时,不会总拿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我。
小八无声看一眼一侧的无义,还有正在费力爬凳子的阿归。
无义是个聪慧的人,见小八这样看着自己,自然明白是何意。
暧昧笑望着我俩,温言道,“妹子,我跟小乌先下去了,你们慢聊哈!”说完捞起己吃力爬上高凳一角,伸手拿桌上糕点吃的于归开门咚咚咚下楼去。
关门前不忘对我眨眨眼,水眸充满调侃。
我威胁瞪她一眼,这才轻笑着走了。
我正打算转身,却不想腰上一紧,反应过来才知是被小八抱个满怀。小八的头埋进我脖子窝里,语意里不知为何带着一丝轻易能察觉的愧疚,哀求以及不明意味的东西,“主子,让我和你一起照顾归主子吧!”
此时西戎己是入暮时分,典型的沙漠天气,光与影的对比再明显不过,阳光己由毒辣变得温婉,我与小八侧对着窗,窗上糊着的沙纸老旧。
小八对我说这话时,金晖正好落在他的睫毛上,圆润的脸庞因这几日的长途跋涉削瘦不少,于归躺在不远处的木榻上,宝蓝色薄衾染满金黄的颜色,空气里荡着股不安还有躁动,不知为何这个时候我的内心生出一股从没有过的安宁。
这里远离战火,纷争。
虽然那些东西是我自动惹来的,虽然我处在周遭随时都可能出现敌人的环境里。
虽然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记忆中的小八,然而这一刻,以往的小八忽然从我心底一点点一点点,像那清晨的晶莹的露珠一样,消失了,脑子里,一张俊朗温和的面容渐渐清晰,是于归。
小八此时关切复杂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事实上我早己隐隐感觉到这点,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只有来了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我慢慢感兴趣的那一切。
无知说,当一个女人或男人开始对另一个女人或男人感兴趣或好奇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两人命运的交集己经开始了。
对小八,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兴趣的,我没来得及发觉就己经在开始了。
对于归,什么开始的我却是知道的,是从他拿着一方东西躲在墙角哭泣的时候,我就己经开始注意他了,那时我在想这个人为何会对着一方死物哭得那般伤心,如果换作我,只怕永远也不会如此做的…只是那时,我的子注定我不会踏出多余的步子。
是阿归,代我踏出了那一步,将我一步步引向于归,这个让人看不明白的男人,这个明知道自己身中奇毒,却仍愿意献身于我的男人,不知是愚蠢,还是真不在乎…那些看不懂的眼神,至今回想起来依旧心跳怦然。
小八…的存在,开始让我感到矛盾和压力。而于归的忽然昏睡让我意识到,当享受过世间极致的宠爱过后,失去成了一把利刃,在寂静的夜里忽然张牙舞爪,霸道而又凌厉地一点点凌迟你的心脏,那种折磨人的痛让人几乎要疯掉了。
我想,我是爱上这个男人了,不幸却又幸福的再次爱人。
想到这里,我缓慢而又坚定的将腰际十指一掰开,而小八忧伤的眼神像是渐渐寂灭的光晖,“主子….请让小八陪着您一起守护归主子吧!”
沙哑的声音再次荡在这间黄泥垒的简陋居室里,这个男人抛弃了自尊这样恳求着一个女人,我想我不该说下面的话…
“小八…你明不明白,我…己经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女人了…一个无法给你幸福的女人,不值得你做这一切,这样不顾自尊来挽留一段远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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